刚刚才发生了有人落水的事件,现在又听见传来惨叫声,觉智不免又紧张了起来。
他快步赶到禅堂门口,只见木门半开,有两个人瘫坐在地上,另一个人倚靠在门边大叫着。
“悟性?”觉智抓着倚靠在门口那人的肩膀问道:“何事大声喧哗?”
“方丈!”悟性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,指着禅堂里颤声道:“你……你看里面!”
觉智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,竟看见在桌案上摆放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!
觉智大惊失色,赶紧将头偏向一旁:“阿弥陀佛,这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……”
白若雪原本已经随着赵怀月离开,听到惨叫声后又重新转了回来。
她踏入禅堂之后,立刻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。
“两位殿下请回去歇息吧,这里由微臣来处理。”
如果只有赵怀月的话,她当然不会这么说,人家什么场面没有见过。可是秦王也在,身为储君看到这种场面怕是不太妥当。
赵枬却拒绝道:“本王再怎么说也是开封府尹,既然案子出在开封地界上,那么理应一起勘验,岂能因为场面血腥而趋避之?再说白议官素有神断之名,本王今日正好见识一番。你自管调查,有需要本王的地方尽管开口。”
白若雪见他说得坚决,也就不再客套了,当即吩咐道:“冰儿、小怜,你们把刚才在禅堂附近的人都登记一下,并且仔细看看身上有没有血迹。至于开门见到尸体的三个人,你们把他们单独带到一个房间暂候,等我这边勘验完了再行问话。还有……”
她将冰儿叫到边上说了一句悄悄话,后者听完后点头应道:“明白了,交给我吧。”
“青叶、红莲。”赵枬吩咐身边的两名侍女道:“你们两个也一起过去帮忙。”
这次来明净寺,因为是佛门之地的原因,赵怀月和赵枬都没有带贴身侍卫。现在出了案子人手不够,赵枬既然派了自己侍女帮忙,白若雪也就不客气了。
等她们离开后,白若雪问道:“觉智方丈,这名死者已经剃度,并且头顶上还有香疤。地上的尸身穿着僧衣,应该是本寺弟子无疑。你可认得此人是谁?”
觉智痛心疾首地点了点头,答道:“他叫悟德,平时负责食堂分餐之类的日常事务。”
“悟德?”白若雪马上想起今早在食堂曾经听到过这个名字:“就是之前让悟真帮忙分餐的僧人?”
“对,就是他。”
“早上悟德特意请悟真帮忙分餐,自己有事离开了。现在却离奇死在禅堂,莫非他的死与要去办的事有关?”
她想了一下,忽地想起之前看到的金大谷三人:“方丈,刚才姜娘子落水的时候,你赶来时身后还跟着三个人。我还发现你在姜娘子离开回别舍的时候和这三个人交谈过,其中一个人摇了摇头。他们的衣着打扮看上去不像是来进香信徒,却能让方丈亲自接待,他们到底是谁?”
“这……”觉智犹豫一下后说道:“他们是来找人的,和悟德遇害应该没什么关系吧?”
“他们看着姜娘子离开后方丈才问了问题,看他们失望的样子,应该是没有找到。他们要找的,应该是一名女子吧?”
觉智大惊:“大人这都看出来了?”
“不管怎么说,既然让我遇上了此事,就不能装作不知道。请方丈让他们去客堂候着,等这边的事料理完了,我会过去问个清楚。”
觉智原本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可既然白若雪执意要查,他也不敢违拗,只好先带着三人离开了。
现在这里只剩下白若雪和两位王爷,她终于可以开始认真勘验命案现场了。
禅堂中间的慧命台原本摆放的木鱼,现在变成了悟德的人头。人头被切下的时间并不长,还有不少血从台上流下。
他的无头尸身被摆放在慧命台前,脖子切口处也还在不停地往外冒血。
白若雪抱起悟德的人头仔细瞧了一下切口,又瞧了尸身脖子处的切口,然后将两者重新接在一起看了看。
“怎么样?”赵枬问道:“白议官可有瞧出什么端倪?”
“从尸体的切口来看,悟德是在活着的时候或者刚死不久就被砍下了脑袋。不过我更倾向于是先被杀、再被砍头。”
“怎么看出来的?”
“殿下请看。”白若雪抱起人头指着切口道:“此处的切口极为不平整,砍了很多刀才头颅砍下,可以很明显看得出凶器并不锋利。在我看来,凶器不会是那种利剑或快刀,而是某种较为厚重的砍刀。”
赵枬在边上说道:“莫非是肉铺里那种剁骨刀?”
赵怀月却摇了摇头:“要是其它地方还有可能,可这里是寺院,僧人又不吃肉,伙房里不可能剁骨刀的。要是凶器是凶手从寺外带入也不太说得通,剁骨刀颇为显眼,很难从外面特意带进来当凶器使用。”
“四弟说得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