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怀志也赞同韩大钧说法:“蔡娘子毕竟是有夫之妇,咱们和她太过亲近殊为不妥。这些年来遇到了也就是随便聊上一句,仅此而已,说不上熟识。”
“那么韦十四夫妇呢?”白若雪问道:“他们借住在蔡二娘家,你们有和他们聊过吗?”
“有一次路过她家门口的时候,草民看见有个男人站在门口,还以为是蔡娘子的丈夫回来了。后来一问才知道,他是借住在蔡娘子家中。只知道他还有个媳妇儿长得挺标致,其它么就不清楚了。”
韩大钧也是这么回答的,只说和韦十四聊过几句,对他们夫妇其余的事情一概不知。
赵怀月低头思索了一番,问道:“前晚你们从酒馆回家之后,还有没有离开过?或者听到什么动静?”
“没有。”陶怀志答道:“草民一人独住,回来以后就闩上门睡觉了。草民睡觉比较浅,有什么动静的话应该会听到,不过那晚没有听到什么。”
“小人也没出去过,倒是小人的媳妇儿在小人的身上闻到了些许酒味,要去找小陶问个清楚。小人当时可有些着急了,明明只敢两人分喝一壶,还是被发现了。本以为喝酒之事会穿帮,还好她去的时候小陶已经睡下,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。至于睡着以后,也没有听到什么,小人都是一觉睡到大天亮。”
小怜嗤笑道:“今天还不是穿帮了?”
韩大钧毫不在意道:“没事,女人么,等下哄两句就好了。”
回到审刑院已经是接近申时的事了,顾元熙已在客堂等候他们多时。
“顾少卿,我们虽然找到了看见过刘宁涛的人,不过只有去蔡二娘家和在小酒馆喝酒这两个时候,之后就没人见到过他。”
“不碍事。”顾元熙却笑道:“顾某找到了。亥时六刻多一些的时候,有个人在街上与喝得醉醺醺的富家公子相撞。本来那人相当生气,打算找他理论,结果那个富家公子却很大方地拿出了一块银子。那人觉得相当惊奇,就跟在后面走了一段路,之后看到他敲门走进了刘府。根据他对那个富家公子的外貌描述和当时相遇的时间,已经能够确定那人就是刘宁涛。”
听完之后,赵怀月轻叩桌面道:“那样看来,刘宁涛这小子的杀人嫌疑算是彻底洗脱了,不过本王一开始也没认为他会是杀人嫌犯。接下去咱们下一步需要将调查的重点转向以下三个方面:第一,死者头颅的去向;第二,蔡二娘的去向;第三,屠户肖利全的去向。”
顾元熙听糊涂了:“殿下,找到死者头颅可以知道凶手斩首的目的;找到蔡二娘的下落可以知道死者究竟是谁。可是这个屠户肖利全又是谁,为什么要追查他的去向?”
赵怀月便将之前对肖利全的调查情况说了一遍,然后道:“本王敢肯定,此人一定与蔡二娘家的血案有关,而且前天晚上他一定离开过家中。只是现在这一切都只是猜测,并没有真凭实据,所以接下去调查的重中之重就是找出当晚是否有人看到过他外出。”
他在桌上画了一个圈道:“本王已经命王评事找人监视他了,你以他家为中心,方圆数里的人家都问上一遍。本王有种预感,他将是揭开本起血案的关键!”
顾元熙这才明白赵怀月的用意,当即答道:“微臣明白,马上就命人去查!”
这个时候,王炳杰已经从卫记铁匠铺回来了。
他立刻向赵怀月禀告道:“殿下,肖利全微臣已经派人盯牢了。自从咱们离开他家之后,他就一直窝在里面没有出过门。”
“那最好,也省得弟兄们跟着到处跑。”赵怀月问道:“卫铁匠那边怎么说?”
“他的说辞和肖利全一样,前天早上去肖利全的肉摊买肉的时候,肖利全和他说起了剔骨刀丢失一事。卫铁匠答应这几天空了会替他重新打造一把,顺路送过去。”
白若雪听完之后说道:“这就说明前天晚上的那起血案早有预谋的可能性不大。倘若杀人凶器真是肖利全丢失的那把剔骨刀,凶手应该是捡到了以后藏了起来,那晚看准有机会之后才拿出来的。刘宁涛与李天香在蔡二娘的房间相会纯属偶然,凶手应该是后来才起的杀意。”
小怜问道:“可是肖利全故意装成剔骨刀丢失的可能性也是有的呀。”
“从他院子里那漏洞百出的样子来看,他可不是那种颇具心机的人。而且就算是这样,那也应该是碰巧找到了杀人的机会才为之。不过从院墙外找到的血迹来看,此案未必是他所为。”
赵怀月朝王炳杰问道:“那条青色粗布条你还没去大理寺问过吧?”
“还没有。微臣去过一趟大理寺,那边的人说顾少卿来审刑院了,微臣便赶回来找他。”
“那好,咱们同去大理寺吧。”
大理寺中,刘宁涛正在房间里痛苦地抱着《道德经》翻看着,满脸愁容。
“啊啊啊!这怎么可能背得出来啊!”他使劲儿挠着自己的头发道:“难不成我真的要在大理寺过重阳节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