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地后,冰儿说道:“不是完全做不到,不过就算是我也挺勉强的。”
白若雪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:“你都只能勉强做到,真有这么高功夫的人也不太可能来这里专门偷一只大公鸡。”
白若雪走进了其中的一间瓦房,里面的陈设相当简单,除了一张床以外就只有几张木桌椅和一个柜子。靠墙角边还堆放着一些杂物,除此之外就别无他物了。
“你一个人住?”
靳阿宽有些尴尬地答道:“俺家里没钱,至今没娶上媳妇儿,还在打着光棍呢......”
白若雪没有说话,又走进了另一间瓦房。
这一间大小虽然和之前的差不多大,不过被隔成了前后两间。后面被当成伙房做饭用;而前面的那小间除了桌椅以外,居然也摆放着一张小床。
“你不是说一个人单住吗,为什么在这里还需要另外摆放一张床?”
“俺家有些小,有时候亲戚来访,没地方住。于是俺就在这里放上一张床,有人来的话可以将就一晚。”
房间里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,但是白若雪抬头看向墙壁的时候却被一样东西所吸引。
那是一个小洞,不过周围一圈像是被什么东西搅过,露出了泥墙的内壁,看样子痕迹还很新鲜。
“这个小洞是怎么回事?原来上面放过什么东西?”
“噢,那里原来放的是一本日历,不过是去年的了。俺那天看着已经没用了,放在那里又觉得脏兮兮的,就拿去扔掉了。”
白若雪点了一下头,又朝后面的伙房走去,结果却被吓了一大跳。
好家伙,不愧是个光棍汉的伙房,里面那是一片狼藉。吃过饭后还没洗刷的锅碗瓢盆堆在一起,上面还黏附着油迹和污渍。伙房里充满着令人不快的酸臭味,引来一堆嗡嗡作响的红头苍蝇围在一起飞舞。
白若雪皱着眉头用手在鼻子边扇了几下,问道:“这么乱糟糟的,你都不收拾一下?等到要吃饭的时候该怎么办?”
靳阿宽不以为然道:“没事,找一个碗随便洗一下就行了。”
面对如此令人无语的回答,白若雪也不想多说了,便朝伙房的后门走去。
“大人,这后面没什么东西了。”靳阿宽却出人意料地阻止道:“你们不是来帮俺找那只大公鸡的吗,怎么还要往伙房后面去?”
“本官还要等一个人过来,趁着空当随便看看也不行吗?”白若雪不经意地朝他看了一眼道:“再说了,你的那只大公鸡被偷走,本官总要先找到毛贼是从哪里溜进来的吧?门已经闩住了,院墙又没有留下攀爬过的痕迹,他是怎么进来偷鸡的?”
“大人说的也对哈......”
白若雪推开门来到北面,这里只有一口水井。她打开井盖往里望了一眼,里面有水,便放下桶去打了一桶上来,看了一下没有异样就放了回去。
水井确实没有什么问题,可是白若雪放回水桶的时候,低头看到了井台边缘处有暗红色的污迹。
“这是什么?”
她用随身携带的宝镊夹住一小点污迹,放在指尖捻了一下,沾到水的污迹化成了淡红色的黏液。
“这是......血污!?”
再仔细检查一遍,井台上面找到了更多的血污,只是因为上面长有青苔的关系,刚开始看起来不太明显。
白若雪和冰儿两个人合力将那些血污刮了不少下来,除了血以外还发现了极少量的碎肉屑。
“靳阿宽!”她转身质问道:“这是怎么一回事?为什么在井台边上会有这么多血迹和碎肉?难道你杀了人,在这里分尸不成?”
靳阿宽听后吓得面无血色,赶忙解释道:“大人,你可别吓俺!俺从小到大就只敢杀只鸡而已,哪里敢杀人啊,更别提什么分尸了!”
“那这些血肉是哪儿来的?”
“那是前几天俺杀了一只鸡留下的,俺杀完之后就草草用水把血迹冲洗了一下,没冲干净才会这样。”
“真的是杀鸡?”白若雪有些怀疑道:“杀只鸡那些血怎么会溅得这么远?”
“是真的!”他辩解道:“那是前天的事了,俺大前天晚上被官差当贼给抓了,后来官差来这边调查的时候,是隔壁的麻小宏替俺证明俺一直以来都安分守己,绝不可能做贼。俺为了谢谢他,前天晚上就杀了一只线鸡炖了,邀他过来喝酒。不过俺从小就怕杀东西,杀的时候没下狠手,使得那只鸡吃痛了乱扑腾,甩得到处都是血。”
冰儿围着井台寻了一圈,在边上还真找到了几根鸡毛。只不过鸡毛在打湿之后又被太阳晒干,缩成一小条了。
白若雪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道:“别是你自己将大公鸡宰掉炖了,然后冤枉别人偷鸡吧?”
“怎么可能啊,大人。”靳阿宽说道:“大公鸡会打鸣,母鸡会下蛋,俺怎么舍得宰?要宰也是宰不会打鸣的线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