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到陶怀志没有反驳,白若雪接着说道:“你杀害蔡二娘之后,又想到正好可以利用这件事情来嫁祸给与你结下梁子的肖利全。打定主意之后,你再次举起凶器,扑上去割下了蔡二娘的头颅,然后捡起之前被刘宁涛丢在角落那套李天香换下的旧衣服,将头颅裹住后带走。”
李天香听到这里的时候,忍不住闭上了眼睛,身子微微颤抖着,惧怕之情表露无疑。
“不要怕。”苏明瑜抓住她的手安慰道:“有我在!”
顾元熙问道:“白大人,顾某有一个问题。蔡二娘在换上李天香留下的那套衣服之后,她自己原来穿的那套衣服去了哪里?陶怀志因为要包裹头颅,所以拿走了李天香原来那套旧衣服,可是蔡二娘那套应该没被拿走吧?不然他在抛头颅的时候,应该也会抛掉的。不过我们却一直没有看到过,这是怎么一回事?”
“不,其实我们之前就看到过,只不过我们并没有想到是蔡二娘主动换上了新衣服后,把换下来衣服放好了。”
“那套衣服在哪儿?”
“就在衣柜里。”白若雪说道:“李天香离开的时候特意把换下的衣服叠好了,我相信她在拿走蔡二娘留给她的衣服时,不会把衣柜翻得太乱。可我们在现场看到的时候,却发现衣柜里的衣物有明显翻动过的痕迹。刚才我也说过,一开始以为是蔡二娘以前找衣服弄乱的,后来知道李天香拿衣服时也翻动过,但在这之后蔡二娘应该是将换下的衣服随手放进衣柜了,所以才会显得有些凌乱。”
李天香接话道:“大人说的没错,我拿完衣服之后把衣柜简单整理了一下。虽然称不上叠得太整齐,却也绝非弄得乱七八糟。”
“要证实这件事非常简单,把衣柜里所有的衣服全部拿给何公子辨认一下,让他看看其中有没有那天蔡二娘穿的那套衣服。不过这些并非重点,重点是接下去他为了向肖利全报复,提着蔡二娘的头颅来到了肖利全家的围墙外,连同那把剔骨刀一起用力甩进了院子里。围墙外面的水滴状血迹,就是在他抛头颅的时候留下的。但是有一个地方他失算了,就是头颅飞进院子的时候好巧不巧砸中了木棚,还把原本就不太牢固的木棚给砸塌了。听到声响的肖利全跑出来查看,发现了被丢进来的头颅,这才有了之后的事情。”
“哼哼哼,大人你恐怕是弄错了。”陶怀志不禁发出了一阵阴笑:“说了半天,那也只不过是大人你的推断而已。草民与韩大哥分手之后,就回家简单洗漱一番后睡觉了,并没有去蔡二娘家。”
“可有人能够证明?”
“不能,草民独居在家,无人证明。”陶怀志反击道:“可大人呢,恐怕也没法证明草民那个时候不在家吧?既是这样,草民何罪之有?”
“不,你错了!”白若雪成竹在胸道:“本官有足够的证据证明,那晚你回家之后又出去了!”
“这、这不可能......”
白若雪却朝众人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:“听说以前你们青梅坊一带曾经出过一个大盗,各家各户被偷走了不少东西吧?”
韩大钧等人纷纷点头。
“那么后来你们怎么防贼的?”
韩大钧的媳妇儿答道:“当然是晚上睡觉之前,将门闩住啊,我们都养成习惯了。”
白若雪看着陶怀志问道:“那么你呢?”
“草民也一样啊。”
“那好。”白若雪拿住一张证词,念道:“上次本官问话的时候,你说回家以后就闩门睡觉了,对吧?”
“对啊,所以草民根本就没有......”
他的话还没说完,就发现韩大钧的媳妇儿用诧异的眼神看着他:“小陶,你......”
陶怀志感觉有些不妙,却不知哪里出问题了:“嫂子,你干嘛这样看着我?”
“本官来回答你吧。”白若雪答道:“因为韩大钧回家之后身上散发着酒味,他媳妇儿就来你家询问是否一起喝酒了,可是她并没有找到你。”
“还以为是什么呢,草民那时候已经睡下了,门也闩住了,嫂子当然没法找到我。”
“不对,你来告诉他那晚是怎么去找他的?”
“我先是敲了几下门,里面并没有回答,就推了一下。结果发现门没有闩住,我就走了进去。进去以后我发现所有房间都是暗着的,喊了几声之后也没人答应,就回去了。”
白若雪问道:“怎么样,你那天在韩大钧家只知道他媳妇儿来找过你,以为只是敲了几下门而已,却不知道她实际上已经推门而入过。所以你下意识编造出了习惯将门闩上的谎言,这就是你的破绽!”
陶怀志强装镇定道:“即使是习惯,也会有忘记的时候。或许那一天草民真的是忘记闩门了。”
“就算闩门一事你记错了,你又怎么解释他媳妇儿喊了你好几声,你却没有任何动静这件事?”
“草民那晚已经睡着了,没听到很正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