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队终于平安返回了迎宾馆,赵怀月也顺利被救回,压在赵枬心头的大石头终于给搬走了。
赵怀月回到房间里躺下以后,赵枬安慰了几句:“四弟,大难不死、必有后福。今日你也累着了,就好好休息一下吧。等到明天,你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与我听,我会进宫禀明父皇彻查此事。”
“我没大碍,王兄也早些休息吧。”
赵枬离去不久,白若雪带着审刑院的医官使高镇宁来为赵怀月诊治。迎宾馆为了能够及时替使节团成员治病,都配有医官随时候命,高镇宁就是特意从审刑院调集来此的。
之前小怜已经端来热水,替赵怀月擦去了身上的血污,并为他换上了一身干净的新衣裳。
高镇宁先是为赵怀月把了一下脉,接着又仔细检查了全身的伤口,随后道:“殿下没什么大碍,那些伤口都是被悬崖的石壁剐蹭留下的,现在血基本上已经止住了,没有伤到脏腑。”
“高医官。”赵怀月拍了拍自己的左脚道:“这脚不要紧吧?”
“不要紧。”高镇宁捏了两下后答道:“里面的骨头并没有伤到,应该连骨裂都没有。殿下之所以感到有些疼痛,是因为当时用力过猛,将脚给扭伤了。虽说‘伤筋动骨一百天’,不过只是单纯扭伤的话用不了这么久。这几天躺在床上好好休养,尽可能不要走动,否则容易造成二次损伤,那就不是只在床上躺几天的事了。”
他取出一盒膏药交给小怜,叮嘱道:“此物名为‘紫云太一膏’,有快速止血、愈伤、生肌之效。等下你把这膏药均匀涂抹在殿下的伤口之上,早中晚各一次,不出三日就能基本痊愈。”
小怜接过后应道:“我记下了。”
高镇宁起身告辞,赵怀月连忙吩咐道:“小怜,替我送送高医官。”
他离开之后,小怜为赵怀月涂上了紫云太一膏,白若雪也将熬好的宁神汤端了过来。
“呼......”白若雪坐到床边,舀起一勺吹了吹,递到赵怀月嘴边道:“张嘴,啊~”
赵怀月被逗笑道:“我只是脚扭伤了而已,手又没事。你怎么整得跟给小孩子喂药似的?”
白若雪又舀起一勺道:“你现在可是伤员,好好躺在床上休息便是,查案的事情就交给我吧。”
“今天一天查下来,有进展了?”
“有,但不是三皇子的那桩,而是耶律枢密使的。我正在请刘侍郎核查一些事情,如果顺利的话就解开那桩案子的谜团了。”
“凶手呢?”
“那还不知道,解开的只有手法,有不少人都能行凶。不过这次殿下遇刺,将嫌疑人的范围又缩小了。”
赵怀月喝完宁神汤后漱了一下口,用帕子擦净之后,拉着白若雪的手道:“这次确实是我大意了。原本还以为他们的目标只是两国使节团的成员,没想到他们居然连我都算计进去了。马车飞落悬崖的那一瞬间,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......”
白若雪放下碗勺,也把手搭了上去,含情脉脉道:“我何尝又不是呢?”
“他们刺杀使节团是为了挑起两国的纷争,可刺杀我呢,又为的是什么?”
“有可能是为了阻止殿下继续往下调查,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。”
“看起来,这应该是早有预谋。”
白若雪非常郑重地说道:“这一点,我一直抱有疑问。”
赵怀月眉毛一挑:“哪里有问题?”
“皇上能放心让殿下执掌审刑院,而之前也让殿下提点江南东路一切军政要务多年,这当然是殿下能力出众的缘故。既然如此,殿下又怎么轻易受骗,坐上一辆不知底细的马车?我想,这应该是车夫用了某种方法,让殿下打消了疑虑,是吗?”
“你说的一点也没错!”赵怀月靠在床头上看向小怜:“原本我让小怜将七弟和甘棠先行送回,然后再在戌时之前来皇宫门口接我。戌时不到我就走出了宫门,却并没有看到小怜的马车,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辆从未见过的马车。那车夫见到我以后就主动迎上来,自称叫田伍,说自己迎宾馆的仆役,奉鸿胪寺丞奚大人之命来接我回去。”
“光是这样,殿下应该还不会轻易相信。”
“是啊,我当时心中依旧存疑,问起为何由他过来接。他说原本确实是安排小怜过来接,但在之前回去的路上马车受损了,奚寺丞重新安排了马车命他来接。我听他能说出奚寺丞和小怜,而且过了戌时也没有再见到有其它马车过来,于是没有再怀疑就坐上了他的马车。”
“他们还真是没说谎。小怜回去的时候确实因为车轮压到石块而导致马车受损,奚寺丞也确实在临淮郡王的授意之下安排仆役过来接殿下。只不过奚寺丞派出的仆役缪阿进在半路上被一群小乞丐所纠缠,路上耽误了不少时间。他到达皇宫的时候,已经超过了戌时有一刻钟之久。”
赵怀月轻轻点了点头:“看起来,这群小乞丐应该是被人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