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上的三个菜几乎都被消灭殆尽,冬瓜汤也喝了一个底朝天。望着盆子里剩下的一个馒头,瞿阿根索性找来一张荷叶包了起来,揣进了怀里。
吃饱喝足之后,他伸了一个懒腰,准备继续干活儿。
走到偏房前,瞿阿根抬头望了一眼,却并没有看到上面有蜡烛的亮光。
“师父!”
他朝着上面大声喊了一句,却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。
“咦,师父不是说先来干活儿了吗,怎么没见到人影?今天晚上可得把那边全钉完才行。”
他只顾着仰头观望,却没有留意脚下,在走过转角的时候被一样东西所绊倒。
“哎哟!”瞿阿根痛得呲牙咧嘴,手撑着地才勉强爬起:“什么东西,痛死了!”
可当瞿阿根看清刚才绊倒他的是一个人的时候,他原本揉膝盖的手不由自主停住了。
“谁啊,怎么躺在这儿?”
他上前将那人的脸翻转过来,借着月光才看清了样貌。
“师父?”瞿阿根瞪大眼睛道:“师父,你这是怎么了?”
可是龚铁松却根本没有动静,更别说回答他的问题。
(难道是干活儿太累,晕过去了?)
瞿阿根想上前将龚铁松扶起,却发现刚才摸了一把他的头以后,手上似乎沾上了黏糊糊的东西。
他将手举起一看,一手腥红,那居然是鲜血!
他瞬间惊得一屁股坐倒在地:“师父......师父他死了!?”
京城郊外的云柱山明净寺中,沈书英和善幂用完晚斋,正往女子所住的别舍方向走去。
“善幂,咱们回去之后就把行李收拾收拾,明早用过早膳之后就往回赶吧。”
“好的,夫人。”善幂应了之后又说道:“这次夫人向觉智方丈求到了开光后的护身符,定能早得贵子。”
沈书英勉强笑了一下道:“谁知道呢,但愿如此吧......”
“奴婢那时候街头遭人调戏,哥哥被打入大牢,多亏了老爷和夫人出手相助,我们兄妹才得以活命。”善幂感激涕零道:“老爷和夫人一生行善积德,想必老天爷都看在眼里,一定会感念你们心诚而遂了心愿。”
沈书英轻轻点头,不觉朝家的方向望去,没想到这一望竟没来由地感到了一阵心悸。
“呜......”
善幂见状,急忙上前扶住道:“夫人,您不要紧吧!?”
沈书英捂着自己的心口,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:“我没事了......”
“夫人。”善幂提议道:“要不咱们明天再休息一天,后天再回去吧?看您的身子有点虚弱,怕是旅途劳顿累着了。”
沈书英刚想答应,忽然想到王胜天跟她说起过那个乌鸦嘴的毒咒:三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!
(刚才那种感觉,不会是老爷出了什么事吧!?)
心急如焚的她,恨不得现在插上一对翅膀就飞回去。
“不行,咱们仍旧按照计划,明天一早就往回赶。”
“夫人!”
“我意已决!”沈书英态度坚决道:“你不必再劝我了!”
“是,那您赶紧回去休息吧,明天可还要赶一整天的路。”见到劝说无用,善幂也只能照做了。
在善幂的搀扶之下,沈书英缓步回到了别舍。
(老爷,你可千万别有事啊......)
此时的王胜天刚刚吃过晚饭,正在花园中散步。
他背着手走了一会儿,正巧碰到了带着家仆巡夜的阿牛。
“老爷,您在散步啊。”
“是阿牛啊,已经开始巡夜了?”王胜天抬头一看,明月高悬:“时间过得挺快啊。”
“是啊,现在已经是戌时一刻了。”
王胜天朝巡夜的家仆看了两眼,问道:“昨晚没什么事情发生吧?”
“没有,和往常一样。”阿牛挺起胸膛保证道:“老爷尽管放心,只要有我阿牛在,看哪个宵小之徒敢摸进家中!”
“好,有你这句话,老爷我就放心了!”
王胜天笑着拍了拍阿牛的肩膀,又朝他身后的三个家仆道:“各位都辛苦了,你们的付出,我王某人都看在眼里,不会让你们吃亏的。等到这个月底,每个参加巡夜的人都额外增加五百文月钱!”
一听到有钱拿,巡夜的家仆瞬间觉得腰不酸了,腿不疼了,人不困了,一个个变得精神抖擞。
他们连声道谢:“多谢老爷!”
王胜天摆了摆手,然后对阿牛道:“我去鉴宝轩验货,你们继续巡夜吧。”
来到鉴宝轩,王胜天取出钥匙打开两道机关门后重新关上。他打开博古架上的机关,点起火把着去了暗室。
暗室的空气较为浑浊,王胜天点起油灯之后将那扇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