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怀月正和白若雪讨论着,并没有注意到走出来的那两个人是谁,倒是赵染烨注意到了。
“哥哥你看,是龚铁松和芳娥!”
赵怀月抬头看去,还真是他们两个。
他们二人边走边说着什么,步伐缓慢。可以看得出龚铁松的表情相当沮丧,而芳娥正在一旁劝慰着,看样子表妹左阿娇出事对他的影响不小。
“龚铁松!”赵怀月朝他喊了一句。
龚铁松一看是赵怀月在喊他,连忙快步跑了过来:“殿下,您找小人有事?”
赵怀月看了看他头上的伤口,询问道:“怎么样,人还好吧?”
见到一位王爷关心自己,他感激涕零道:“多谢殿下记挂!脑袋虽然还有些疼,不过已无大碍,再过上十天半个月应该就能痊愈了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赵怀月背着手,边走边开导道:“本王看你闷闷不乐,是因为左阿娇一事吧?她是一个成年人了,要为自己所犯下的罪行负责。再者,她谋杀亲夫可是十恶不赦的大罪,你就别再多想了。”
龚铁松跟在赵怀月身后,面带伤感道:“殿下说的是。只是小人和阿娇她既是亲戚,又是邻居,从小就看着她长大。没想到她居然会做出这种丧心病狂之事,唉......”
他顿了顿后又道:“算了,还能怎么样呢?等她上路的时候,小人再去看她一眼,也算是身为表哥的一点心意了。小人脑袋挨了一下子后,把窦老爷家的活儿都给耽误了,今天得赶紧补回来,估计又要忙到大晚上了。”
“你今天就要去做工?”赵怀月看了看他道:“脑袋上的伤都还没养好,不多休息几天?不是有你那个徒弟瞿阿根在干活儿吗,都跟了你这么多年,交给他不就行了?”
龚铁松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:“小人也想好好养病,可这小子不太争气。都跟了这么多年了,干活儿依旧毛手毛脚的,时不时会捅些篓子出来。小人不过去看着他点,实在是有些不放心啊......”
“那好,本王刚巧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你,咱们就一起过去吧。”
他朝小怜吩咐道:“咱们一路慢慢逛过去,你先把马车驾到窦家门口候着。”
小怜答应了一声后就挥动马鞭,将马车往窦家方向赶去。没想到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苍空此刻却“呲溜”一下钻进了马车里,随着马车一同离开了。
“好家伙!”冰儿不禁笑道:“这家伙倒是会偷懒,这就搭车开溜了。”
赵怀月也笑了一下:“不过刚才那两起案子,也多亏了它才查清。回去好好赏一大块肉犒劳一下。”
一路上,白若雪和赵怀月又问了好几个问题,不过龚铁松都答不上来。他依旧只记得自己刚走过转角就遇袭了,之后的事情一概不知。
白若雪也没什么办法,只好打算先回现场再仔细调查一遍。
大约行了二里多地,他们走到了一条河边,十几丈以外有一座石桥。
赵染烨道:“这座石桥看着有些眼熟啊。”
白若雪提醒道:“郡主,那天晚上去王胜天家,咱们就是从这座石桥上经过的。这是一条近路,不坐马车的话从这里穿过去不远就是窦家了,能省上不少时间。”
龚铁松在前面带路道:“对,小人去窦家干活儿就是走的这儿,快多了。”
“噢,难怪!”
要走下石桥的时候,龚铁松随口说道:“那天啊,隋阿定推着板车过桥,就是在下去的时候对上了乌小涯。”
“等等!”白若雪停住了脚步:“你是说他们二人就是在这座石桥上起的冲突?”
“对啊,小人刚好在边上看到。”
龚铁松过了桥中之后又往下走了几步,直到下桥快一半的时候才停下:“隋阿定的推车就是推到了这儿的时候,才被乌小涯挡住的。”
白若雪看到过隋阿定停在家中的那辆小板车,这石桥虽然不算宽敞,但即使板车推在中间,两侧依旧是可以勉强走人的。
赵染烨估摸了一下距离,不满道:“这乌小涯简直是岂有此理!明明人家都快下桥了,还要走上去。走就走吧,又偏偏要往中间走。自己理亏在前,居然还要咒骂别人,真该好好打一顿板子!”
白若雪走下桥后问道:“你当时是站在哪个位置?”
龚铁松跟着下桥之后沿着河边走了四丈左右:“就在这儿。那天小人也是要去窦老爷家干活儿,走到这儿有些累了,就坐在河边歇歇脚,顺便拿出竹筒喝了一口水。”
“那么乌小涯当时又站在何处?”
龚铁松往回走了二丈,面朝河边道:“他当时站在这儿,嘴里好像还念着什么诗。”
“能想起他那时候念的是哪几句诗吗?”
“哎呀,小人不通文墨,这念诗还真是有些为难了......”龚铁松抓耳挠腮老半天,这才憋出了几个字:“树高......细叶......还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