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佑平也不笨,之前听到白若雪说瞿阿根是用木条架在两堵院墙之间扔出的榔头,现在赵染烨一提到转移榔头的办法,他马上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。
“因为进出大门怕被人看到,所以他用木条搭在偏房与院墙之间出了窦家,再通过木条到了段家院墙处。之后他又从段家用同样的方法来到王家西面院墙外,朝着里面扔出了榔头!”
赵染烨看着瞿阿根道:“没错,瞿阿根听见阿牛他们发出了惊叫声,但是他哪里知道自己已经砸到王胜天,还单纯以为扔进去的榔头被发现了而已。为了不被抓到,他慌慌张张按照原路返回了窦家。可是由于太过匆忙,当他刚踩到窦家院墙的时候,木条不慎滑落进了段家的院子里。这根木条是用在大梁边上的,无可替代。他虽然知道这根木条非常重要,很有可能会让事情穿帮,但是以他刨木料的技术又无法重新刨一根代替,只能祈求木条不被发现。所以在我们拿着木条问他去向的时候,他索性装傻充愣、佯装不知。”
“不、不是小人干的!”瞿阿根还要强行狡辩:“郡主说的一切都只是猜测,哪有什么证据可言?”
白若雪走到他面前,厉声道:“证据,本官早就找到了,而且还不止一件。不过现在本官打算给你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,你若是老实交代事情的前因后果,那还能从轻发落。要是抗拒到底,那就别怪本官不留情面了!”
瞿阿根犹豫许久,最后还是一咬牙道:“没有,不是小人做的!说不定是窦家的其他人与师父有仇,将他砸伤之后用大人那个方法架桥来到了王家外面,把榔头扔了进去,刚巧砸死了王老板。小人确实能在修建的房子上行走自若,但并不代表能在那根木条上也这样行走,而别人也有可能做得到。要是大人坚持认为是小人所为,就请拿出证据来!”
“好、好、好!”白若雪不怒反笑,连说三个“好”字后道:“瞿阿根,原本本官念你并非有意犯案,还想放你一马。不过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,那本官也不再手下留情了!”
她朝崔佑平使了一个眼色,后者马上会意。
“来人!”崔佑平直接往堂下丢出一根令签道:“将这个冥顽不灵之徒拖下去,重责十板!”
瞿阿根一听要挨板子,瞬间就慌了神:“大人,你们没有证据,不能就这样打小人啊!?”
“谁说没有证据?这证据等你挨完了板子,本官自然会一一拿给你看。”崔佑平大手一挥:“不过现在么,给我打!”
两个凶神恶煞的官差立刻冲上来将瞿阿根拖出了堂外,丝毫不管他发出的哀嚎。
要是放在平时,白若雪自然不会就这样用刑,一定会出示证据让嫌犯心服口服。不过今天不一样,她需要杀鸡给猴看。
开封府的一间偏房之中,七个年纪、性别、装束各异的百姓正聚在一起不知所措。
他们是昨天晚上被官差从家里带到了开封府衙。那些官差也不说是为了什么,只是说今天开封府要审案子,让他们上堂听审。
他们男女分开被关在了两个房间里,今天一早才带到了一起。
七个人相互聊了一会儿,可是也没人知道自己是犯了什么事才被带来这儿的,只好待在偏房里干等着。
他们正无所事事在发呆,忽然听见从窗外传来一阵杀猪般的哀嚎声。
一个年长的老头子抬头道:“出了什么事,外面是谁在惨叫啊?”
有个年轻小伙子起了好奇之心,往窗边走去:“俺去瞧瞧!”
才看了两眼,他便大叫起来:“你们快来看,有个汉子在挨板子!”
其他人听到这句话后,纷纷挤在窗口向外张望,果真看到院子里有两名官差将一个汉子按在一条长凳上,另外两名正挥动水火棍击打汉子的屁股。
每打一下,那汉子就发出一记撕心裂肺的惨叫,听得那几个人也有一种感同身受的错觉,情不自禁地捂住了自己的屁股。
那个汉子是被脱了裤子再挨的打,眼见白白的屁股被打得通红,其中两个娘子直看得又羞又臊。
“看什么看!”高秋一手拎着一个竹篮,一手提着一个茶壶路过窗户:“打板子有什么好看的,这么喜欢看的话,等下自己过去尝尝到底什么滋味!”
听到高秋的呵斥,一群人赶紧散去。
高秋进屋之后,将竹篮和茶壶放在了桌上,然后掀开竹篮上的粗布:“吃吧,这是大人吩咐给你们送来的吃食。”
那竹篮里装的是葱油烧饼,还热气腾腾的。
“多谢官爷!”
他们几个来了以后还没吃过任何东西,早已饿得饥肠辘辘。谢了一句之后,每人拿着一个烧饼就着热茶便狼吞虎咽起来。
咽下嘴里的烧饼之后,那个年轻的小伙子壮着胆子问道:“官爷,这太爷将咱们几个叫到衙门里来,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儿啊?您要不先给咱们通个气,也好让咱们有个准备,是吧?”
“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