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众人走近,花厅内有接连不断的淫靡之声传出。
“啪啪啪——”
傅天赐目瞪口呆,嫌恶地蹙眉,道:“堂堂丞相府,青天白日竟有此等恶行?是谁?”
傅镜宸依旧是一张冰山脸,只是眸色减暗。
殷秀秀掐着裙边,抽出一条丝帕掩住嘴唇,仓皇失措地道:“坏了,苏苏姐姐听说权王与六皇子要来,早早地就等在花厅了……”
“成何体统!这等不知廉耻之人,简直就是脏了京城的空气!”傅天赐皱着眉头,眼神森寒。
他一想到自己被殷苏苏这样的女子肖想,就觉得自己浑身都爬满了蚂蚁,难受得很!
“呜呜呜……”
殷秀秀在自己的大腿内侧掐了一把,逼出眼泪。
“昨日,姐姐硬是搅黄了秀秀认祖归宗的仪式,秀秀还以为姐姐是诚心诚意仰慕六皇子,想要嫁给六皇子,没想到姐姐竟然如此放浪……”
她戏假情真,都快把自己感动了。
脸上却有一道若有似无的冷哂,她心里一颤,顺着视线看去,瞧见傅镜宸那双冷如翡翠的寒眸。
傅镜宸可是扎扎实实做了一回梁上君子,将祠堂内的始末尽收眼底。
殷秀秀嘴里一句实话都没有,他心知肚明。
傅天赐倒是恼火,咬牙切齿地道:“她想要嫁给本皇子,下辈子吧!就算是做通房丫鬟,本皇子也绝不可能接受她!”
“六皇子,苏苏姐姐只是一时糊涂,您不要动气……”
殷秀秀提起袖子擦眼泪,假惺惺地劝。
“哼!秀秀,你便是太善良才会被欺压至此!走,本皇子倒要看看,这不要脸的女子是如何白日宣淫的!”傅天赐一撩衣袍,带头往花厅而去。
殷秀秀眼底的嘲弄与喜悦几乎遮掩不住了。
傅天赐身边的小厮几脚踹开花厅的门。
“砰!”
一行人寻声看去,却是傻了眼。
“啪啪啪!”
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面朝东方跪在地上,左右开弓地抽自己耳光,啪啪啪的声音正是掌掌到肉的耳光声!
殷秀秀目瞪口呆,喃喃地道:“这不对……”
“呀,好多人呀。”倏地,一道清冷的女声自他们身后响起。
殷苏苏带着意味不明的轻笑,徐徐走来,礼仪周全地行了个礼。
她冷斜了殷秀秀一眼,又看向傅天赐,从记忆中,她认出这正是六皇子。
而另一位男子……殷苏苏不由得歪了歪头,真巧,是救她出水的那人!
“秀秀说,你在花厅里等本皇子,你怎么在这?”傅天赐迟疑。
“等您?”殷苏苏眨了眨眼睛,“我并不知六皇子殿下要登门,我来花厅是因为殷秀秀告诉我,她要因为莽撞无礼,在花厅向我跪着请罪。”
她每说一句,殷秀秀的脸色就苍白一分。
殷苏苏把她的神色尽收眼底,心里俱是不屑。
想要害她殷苏苏,真是做梦。
她不过利用玄诀,便叫乞丐自行掌嘴,又用奇门遁甲,便从密闭的花厅溜走,不费吹灰之力。
此时,殷善容先丞相一步回府,也赶来了花厅。
“啪啪啪!”
他听着靡靡之音,探头看了眼花厅,惊愕道:“一个乞丐,为何会在丞相府?”
殷苏苏捏了个玄诀,那乞丐立刻张嘴道:“是殷秀秀小姐的丫鬟指使我来的,说无论是谁进入花厅,都要我轻薄她!只要我成事,就给我五百两银子!”
“什么?”殷善容瞪大了眼睛,吃惊地道,“这怎么可能?”
“你撒谎!”殷秀秀大哭。
傅天赐狐疑地看看这个,再看看那个,捏着腰间的玉珏,一时间举棋不定。
殷苏苏端详众人,隐约觉得傅天赐竟是以那黑衣男子为尊,立刻上前一步,屈膝行礼道:“请这位公子定夺。”
公子?从未有人这么称呼过他。
傅镜宸冷冷地睨她一眼,又看向乞丐,声若雷霆道:“你说是殷秀秀的丫鬟授意,可有证据?”
乞丐立刻取出一张银票,痴傻道:“有!这是丫鬟给的一百两银票定金!”
银票的角落里盖了个丞相府的印信,这回是板上钉钉的证据了!
众人顿时将怀疑的视线投向了殷秀秀,殷秀秀手脚冰凉,反手一巴掌打在丫鬟的脸上。
“啪!”
“本小姐平素对你不薄,你怎么能陷本小姐入不仁不义之地!本小姐知你是看不惯苏苏姐姐平日嚣张跋扈欺负本小姐,可是你诓骗苏苏姐姐来花厅,又要毁掉苏苏姐姐的清白,实在该死!”
丫鬟震惊地看向殷秀秀,捂着脸道:“可是……”
这是小姐您吩咐奴婢做的呀!
殷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