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一心口一紧,忙问道:“但是什么?!”
殷苏苏心下冷笑,站起身来。
“但是这不是我那晚遇到的黑衣人。”
暗一脸色难看,眸子晦暗道:“何以见得?殷大小姐您不是在耍我们吧!”
殷苏苏悠然拍了拍手掌,正要开口解释,背后倏尔响起一道笃定的声音。
“很简单,那人轻功本事极好,怎么可能这么快漏了行踪?而且后心的撞击伤,很难致命!”
暗一神色微惊:“殿下,你怎么来了?”
他低下头小声嘀咕道:“万一真的那么巧合呢?”
殷苏苏轻笑:“不会,我出手时只想着阻拦他,并没有下死手,而且,你们看!”
两人顺着殷苏苏指的方向看去,是黑衣人后心那块伤口。
傅镜宸见那男子上身被剥了个精光,一时胸闷,眼底闪过一抹暗色。
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,看男子身体倒是脸不红心不跳!
“我为了阻他,酒壶是朝下打的,打中后心也应该是上轻下重,可此人的伤口轻重均匀,应是就近砸出来的!”
殷苏苏表情严肃,煞有介事地说道。
傅镜宸眸色深深,瞬间抓住殷苏苏话中透露出的重点!
“你是说此人是幕后之人故意留给我们的?”
傅镜宸脸色紧绷,唇角抿成一条直线。
殷苏苏郑重点头,这不仅说明幕后之人对他们的调查速度了如指掌,甚至手下也养了不少死士,势力极强!
“对了!”殷苏苏眼神一亮,豁然抬起头。
一道声音与她一齐脱口而出:“仵作!!!”
傅镜宸眸色莫名地望了殷苏苏一眼,忙吩咐暗一:“快去查那个仵作,他一直诱导我们相信此人死于气血淤堵,恐怕身份不简单!”
殷苏苏见他明白事情轻重,重新盖上幕篱,拱手告辞。
午后,宫里忽地传出消息:请权王面圣。
傅镜宸一时摸不清宫里那位的想法,也想不通此时突然让他入宫是为了什么?
他答应会如约赴宴,便恭恭敬敬送宫人出府。
邵白玫不省人事,是被马车抬回来的。
一起回府的殷秀秀与殷善容都是面如菜色,殷开济一看母女俩的模样,当即怒气冲冲要去找殷百川算账,谁知殷百川先领着族中几个德高望重的族老上门了!
“百川,你来的正好!我还想问问你玫儿脖子上的伤怎么来的?”
殷开济眉毛一横,甩袖质问道。
殷百川鼻子里溢出一声冷哼,怒极反笑。
“殷开济!你还有脸来问我?!我身为族长,今日是特来代表殷氏一族,申请对邵氏母女家法处置的!”
殷百川朗朗之声入耳,面上毫不心虚。
殷开济眉心一跳,隐隐觉得事情有些出乎他的意料。
“玫儿她究竟犯了什么错?居然要请家法?!”
殷开济预感到什么,腿脚发颤地后退两步。
殷百明气得直哼哼,“那就请族里资历最老的六叔公好好给丞相讲讲,这谋害族长是什么罪名!!”
众人口中的六叔公已然须发全白,瘦若树皮的脸上爬满了老年斑,却依然目光矍铄,眼明心亮。
殷开济一时站不住,“咚”地一声倒在椅子上,头顶已冒出一层冷汗!
他狠狠吞了口唾沫,眼含希冀道:“玫儿她一向柔弱懂事,怎么会做这种事……他们骗我的吧,六叔公是不是?”
殷百明先坐不住了,他一把攥住殷开济的领口,恨恨朝地上啐了一口。
“呸!你还做什么美梦呢!你家那个没名没分的婆娘伙同山匪,想要劫持我大哥,再来个救命之恩逼他把她们加进族谱!要不是那山匪头头是我以前的弟兄,你以为我们还能全须全尾站在这吗?!”
殷开济惊得心神大乱!边摇头哆嗦着嘴唇,便举起袖子擦汗。
这罪名要是落下来……他们北国一向以礼治国,这件事捅出去,谁都会说是他这个丞相的主意!
要是被陛下知道了……不仅他的丞相之位危矣,连他的项上人头能不能保住都难说!!
殷开济第一回对邵白玫生出一丝埋怨来。
老叔公看都不看他一眼,苍老的声音仍洪亮如钟,赫赫在整座堂厅内响起。
“按照殷氏家法,涉嫌谋害族长者,应处以死刑!”
老叔公目光一瞥,冷冷道:“不过既为丞相家眷,且并未入祠堂,可以以发代首,免除一死……”
殷开济面上一松,还没来得及庆幸,便听叔公话锋一转!
“但是,重罚是免不了的,其一邵白玫母女与殷善容皆跪祠堂七日,只能饮茶水,不得用吃食,在列祖列宗面前忏悔!其二,邵白玫掌手两百,殷善容与殷秀秀各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