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叔公眼中绽出一抹奇异的亮光,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殷兼身前。
既而一阵苍老而不失爽朗的笑声轰然响起。
“误会!都是误会啊……”
六叔公一见那情形,顿时笑得牙不见眼。
其余人面色古怪,好奇六叔公到底看见了什么,纷纷往前凑。
殷秀秀语气嘲讽:“六叔公,你不会到现在还想偏袒这个不孝不悌的贱人吧?”
殷秀秀话刚说出口,下一瞬眼前的景象就狠狠打了她一巴掌!
只见殷苏苏身后,殷兼已经面如死灰,认命地趴跪在地上,而后背上竟赫然印着道道鞭痕!
触目惊心的鞭伤渗出丝丝血迹,不仅染红了衣服,甚至他后背的衣服布料都和伤口粘在一起。
“呸!是谁张着臭嘴瞎胡咧咧,毁我们殷家嫡女清誉?”
“就是,这明明是衣服被鞭子打坏了……怎么能扯到那等事上!”
几个族老已经怒气冲冲吼了几句。
六叔公先是松了口气,总算殷家主支的名声没变得更糟,但转而看到殷兼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,又惊得险些背过气去。
“这这这、他究竟犯了什么打错,你竟然把他打成这样?!”
六叔公方才温和了几分的脸登时又板了起来。
“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,定要重罚!这孩子已经中了秀才,未来前途不可限量,如今成了这副样子,让我怎么跟族人交代!!”
六叔公气的直哼哼,没好气的瞪了殷苏苏一眼。
他当然知道殷苏苏不会无缘无故下如此重手,但殷苏苏的理由若是不能服众,他作为资历最长的族老,是不会偏袒的。
殷苏苏神色轻松,她早就料到,料理殷兼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!
殷兼是从族中的慈幼苑长大的,由每年的族人出资交束脩,当然江宁资助的比例最高,这才有了他走科考之路的机会。
如今她誓必得有正当理由,否则族中不会放弃有机会光耀门楣的好苗子,而且也没法和从慈幼苑里的其他人交代,更会让殷氏多年来的善举染上污点。
殷苏苏语气云淡风轻,眉尾却染上愠怒。
她长鞭一指,声音发狠道:“我来祠堂时,殷兼已经到了,而且还一副中了迷药的模样!竟是欲在牌位前行不轨之举!我一时气急,这才下了狠手!”
此话一出,众族老的面色都有些精彩了。
话里的信息量好像不是一般大啊!先是解释清楚了殷兼早早等在这里,是有预谋的,其次是他当时身中迷药举止不端的模样……
其余族人脑子里一嗡,都觉得殷兼是对着墙上江宁的画像起了龌龊之心,江宁当年也是名动京城的大美人,一时间都气不打一处来。
只场上几个有脑子的族老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,活了一大把年纪,他们个个人精似的,这种小伎俩不知见过多少,很快就明白定是有人给殷苏苏下的圈套!
不过这孩子眼明心亮,没能让某些人如愿罢了。
几个族老皆暗暗点头,眼眸中闪过一丝隐晦的赞许。
“如此看来,此不肖子孙确实该打!”
族老们当年都受过江夫人的恩惠,此时个个怒火三丈,盯着奄奄一息的殷兼如同一群饿狼盯住一块鲜肉,恨不能将他扒皮抽筋!
殷兼狠狠打了个哆嗦,一句话都不敢说。
邵白玫见殷苏苏三言两语化解了危机,不甘心地剜了一眼殷兼。
没用的东西!这点小事都干不好!!
殷秀秀心底愤恨,族老竟都站在那贱人那边!
她装作喜极而泣的样子,取了帕子拭泪:“太好了,姐姐没有受害秀秀也很高兴,只是姐姐要是受了什么苦,可不要埋在心里,族老们都不是外人,定会为姐姐做主的!想来姐姐也不会是那种听到风声,就临时鞭笞情郎为自己脱罪的人吧?”
殷秀秀状似无意的话霎时在众人心头惊起千层浪。
一双双有些无奈的目光陆续落在殷苏苏身上。
确实,只有鞭伤并不能证明她的清白。
殷苏苏朝殷兼后背鲜血淋漓的伤口处一踩,面色阴冷:“此事好办,派府医为他诊脉,看是否有迷情药的脉象,这其二嘛……”
殷苏苏故意拖长音调,意味深长的笑意在殷秀秀脸上停顿。
“我听这殷兼说,他并不是为了丞相夫人而来,而是和有情人私会,一时走错了房间……”
殷兼霎时眼神一亮!
他可不傻,觊觎对族人有恩的丞相夫人和走错房间,那罪名可是能同一而语的?!而且它还有秀才功名在身!
眼珠子略微转了转,殷兼便顺坡下驴:“对、对,大小姐说的没错,我确实是一时走岔了……”
族老们鄙夷地望了殷兼一眼,书全读到狗肚子里了,居然和未婚的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