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,尉迟凌正在里面等他。 想必是少不了被一顿教训了。 尉迟烈深吸一口气,院中烛火明灭,有人正从房门中出来,又转身带上了门。 尉迟平雪转头,与院门口的尉迟烈对上目光。 她的目光平静,一身白衣在廊间的烛火的照耀下,仿佛一片美丽的云霞。 \"师兄。\" 尉迟平雪遥遥一拜。对着尉迟烈行了一礼。 尉迟烈点点头,正要从她身边路过,却又鬼使神差的停下了。 “你那边情况如何?”他问。 尉迟平雪也被派出去查探反抗者的基地了,尉迟烈向来不喜欢和尉迟平雪交往,都是尉迟平雪主动找他。 可是刚刚尉迟烈才想起来,这段时间内,除了最开始的那几日,后来尉迟平雪根本就没有同他再联系过。 “人去楼空。”尉迟平雪低声回答,她低着头,尉迟烈看不清她的神色,却莫名觉得尉迟平雪仿佛是和从前不同了。 “家主责骂你了吗?”尉迟烈问道,还没等尉迟平雪回答,他又继续说,“家主只是担心我们,你不要往心里去。” 尉迟平雪嘴唇张合,满眼复杂的抬头,半晌却只是应了一声。 “是,我知道 。” 尉迟烈对她笑了笑,推门进了房间里。 尉迟平雪却呆呆的站在门口,看着一旁路边的灯笼中,烛火被风吹得一边倒。 今夜的风实在太大了,尉迟平雪的衣裙都被吹得猎猎作响,忽然,一股卷着陈旧气息的风席卷而过,灯笼中的烛火再经不住这样的风吹,猛然熄灭了。 少女站在檐下,心中却不复从前的感觉。 尉迟平雪顺着小路走回自己的寝居,眼神中带着茫然。 此次外出,或许是尉迟凌故意试探,尉迟平雪第一次领头,她搜寻的那几个地方的确都人去楼空了,尉迟平雪什么也没有找到。 但是手下其他的尉迟家的人却还是通过蛛丝马迹,找出了几个被称为反抗者的人。 尉迟平雪转身关上房门,她去见尉迟凌时走得匆忙,连剑都忘记拿了。 她扶着桌坐下,伸手握着剑鞘,将长剑拔出。 伴随着一声清越的声音,尉迟平雪眼前不可抑制的想起了那些人死前的眼神。 那些人分明都是些凡人,不会修炼,没有背景,枯瘦得像是只剩一层皮挂在身上,空空荡荡的,看着十分嚇人。 那样的身体里却能爆发出如此强烈的能量,他们的眼神几乎要将尉迟平雪看穿。 悲愤、不甘…… 尉迟平雪像是被吓到了一般,死死闭上眼。 被茶水打湿的衣裳黏在腿上,一阵阵发冷。 尉迟平雪自回来就魂不守舍的,尉迟凌简直恨铁不成钢,一茶杯砸下来,茶杯挟带着滚烫的茶水砸在尉迟平雪的腿上,现在还隐隐作痛着。 尉迟平雪褪去衣物开始给自己包扎。 师兄到底发现了没有呢? 尉迟平雪想,他让自己不要往心里去,可是却没有看自己的伤口这里。 他没有发现为什么要这样说呢?他发现了为什么不看呢? 尉迟平雪一点也看不懂尉迟烈。 她努力向尉迟烈靠近,尉迟烈大部分时间一动不动任她靠近,并不搭理她;却又每每在尉迟平雪准备放弃的时候主动向她靠近一点。 尉迟平雪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。 喜欢就靠近,不喜欢就拒绝,想做什么就做什么。 尉迟平雪一直这样想,也这样做着,她喜欢尉迟烈,就锲而不舍的靠近他,可是尉迟烈到底喜不喜欢她呢? 尉迟平雪实在是想不通,她静静躺在床上,带着困惑进入了梦乡。 梦里,那些死去的反抗者还大大睁着眼睛,死死盯着尉迟平雪。 “你们会遭报应的。” 大堂里灯火通明,尉迟烈走进去时,才发现泼了一地的茶水。 看来尉迟平雪不但被责骂了,还惹恼了家主。 尉迟烈的眼神只在上面停留了一瞬,随即恭敬的跪下认错。 尉迟凌只坐在上面,眼神沉沉的看着尉迟烈,想象中的责骂并没有来到。 尉迟烈正疑惑着,却听尉迟凌说话了。 “烈儿,你觉得,你和平雪,谁更适合做家主?” 尉迟烈握紧了手,没想到尉迟凌居然问出这样一个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