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南亭的眼神变得危险,漆黑的夜空只有一轮圆月挂在天空,映照得他眼里满是寒光。
“你装什么啊?”
松弛的五官表情逐渐扭曲,他贴近阿闪,近到两人的鼻尖要碰在一起。
“你原来是什么样的人我不了解吗?你怎么可以说这么天真的话?听得我恶心。”
他手指轻撩阿闪张扬的金发,“小北你才是最血腥最黑暗的人,你怎么能觉得我的手段脏?
别忘了你是怎么活下来的。
你是怎么得到自由的?”
路南亭用手指点着阿闪的胸膛:“这昂贵而短暂的自由。”
阿闪的情绪全部积压在眼底,像即将喷发的火山。
路南亭没有停下刺激,他嘴唇轻吐:“玩够了就回来吧,小少主。”
阿闪绷着的手臂颤抖起来,任由前额的头发把自己的双眼掩盖,声音降到了冰点:“我说得很清楚,我退出了。”
接着冷笑一声:“你也知道自由很昂贵啊,我牺牲那么多,好不容易跑出来,怎么可能回去。”
“呵,那就由不得你了。”
路南亭走向天台边缘的栏杆,手扶在上面俯瞰楼下的街道,语气夹杂着一丝唏嘘:“这些年已经是猎首给你的奖励,让你出来玩了这么多年。
看在你一直都在进步的份上才没让你很快回来。但现在……差不多了。”
路南亭此刻的背影很萧瑟,宽大的衬衫因为楼顶的风,贴在他的皮肤上,隐现身形的消瘦。
过了两分钟阿闪才开口:“这是我们之间的事,和挑战赛没有关系。
你现在不会再被管得那么严了,痛痛快快的打一场不好吗?”
路南亭答非所问:“我真的很难想象,发生了那么多事,竟然还有人能走到你心里,让你在意。
我有点嫉妒你啊小北。”路南亭转头看他,可眼里却没有丝毫羡慕,满是怜悯。
到最后一切还是会回到原点,得到多少就失去多少,不是么。
“放过他。”阿闪:“你特意来找我,应该不是要和我说这些吧。要出大任务?来了多少人?
和我……或者和绿荫有关系吗?”
路南亭道:“你是离开了组织几年,也不至于变成外行人吧。你问这些都不是我能告诉你的。
任务是不会向你透露的。
不过你别多想,我来找你只是因为想和你叙个旧,哥哥想你了而已。”
说完路南亭轻轻一跃跳上栏杆,“该回家了,别忘了你的身份,你逃不走的。你终究不属于绿荫,你是猎首的人。”
路南亭不等阿闪的回答,他一跃而下,身影消失在楼顶。
……
暖黄色的灯光,餐桌狼藉。
景绵没收了一箱箱酒,脚踩在椅子上,指着面色通红的几人,“好啊你们几个喝个没完没了!
我要是不过来管管你们,你们要喝到天亮吗!”
罗凛好不容大着着胆子说道:“首长反正明天是岑哥打比赛,又不是我们,我们喝点没事。我们可是战神,马上就能…嗝……清醒!”
“清醒你个大头鬼!”景绵铁面无私收走了所有酒水,“通通给我去睡觉!”
酒局散了,大家各找各的床,罗凛经过阿闪的身边,嘟囔道:“首长好凶啊,怪不得岑哥那么厉害也被管的服服帖帖。”
阿闪望了一眼景绵的背影,踟蹰了一下还是追了上去。
“景绵等等。”他拉住景绵的手臂。
“怎么了?”景绵罕见的在阿闪眼神里看出了一缕慌乱。
“回屋说吧。”阿闪跟着景绵去到了她和岑犽的房间。
岑犽盘坐在床上闭目养神,正在脑海里模拟明天的对局。
阿闪扫视一遍房间,才道:“景绵你的感觉很灵敏,这几天你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感觉吗,
但观察四周又发现不了任何不对劲的痕迹?”
景绵心沉下来,岑犽的双眼也露出一丝缝隙向阿闪看来。
“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了?”景绵问着,可阿闪没有回答,只等她的答案。
景绵回忆着道:“我只是觉得一直有人在盯着我,但并没有展露杀意。
可盯着我们的人太多了,我们本来就很引人瞩目。我也找不出什么不对的地方。
要是有人想对我们出手,我反而觉得在中心基地安全些,所有来者不善的人都要收敛些,要动手也是离开中心基地的时候最危险。
所以我们得挑一个出其不意的时间离开。”景绵看着阿闪直言,“你一定发现了什么,不然你不会这样找我的。但我不懂你在支吾什么?”
阿闪看似平静的表情,内心却做了很多心理建设,“我发现了一个厉害的杀手组织的成员在中心基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