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我自己让与二妹妹的。”
祝卿安望着众人,淡淡说道:“大舅舅,您别着急,是安儿自愿让出的。”
祝卿安说着神色中露出一丝落寞与无奈:“不是瑶儿说的那样,是安儿不愿嫁给心中装着自己妹妹的男子,哪怕是王公贵族……”
“什么!”众人大惊。
“安儿早前就见过王爷与二妹妹两情相悦、情投意合,还经常相约去游湖……安儿实在,实在是不愿做这拆散有情人的恶人,便自作主张地将婚事让与二妹妹了……”说着祝卿安低下头肩膀微微抖动。
“你胡说!”祝书瑶吓得没有维持住人前柔弱的样子大喊,又迅速反应过来,像是受了什么诬陷一样朝着祝卿安哭道:“大姐姐,你若是不愿瑶儿嫁入王府,你大可直说,咱们再想办法。你为什么要毁瑶儿清誉呢,瑶儿可是哪里得罪了大姐姐,竟让大姐姐如此诋毁瑶儿!”
“文王爷高高在上,瑶儿高攀不起,瑶儿整日在府中未曾踏出一步,怎会与文王爷私会呢……”
祝老太君赶忙制止道:“是啊,安儿。你就算又不愿将婚事让与瑶儿,但圣旨已下,瑶儿在众人面前亲自接旨。现下木已成舟,你就算反悔也无济于事,也不能胡言乱语胡地破坏自家妹妹的清誉!”
“大姐姐如此说,让瑶儿以后怎么活啊……”祝书瑶伏在地上放声大哭。
祝修看着眼前的一切头疼万分,心里还惦记着自己新得的美人儿呢。他不介意到底是哪个女儿嫁入文王府,只要不影响他是王爷岳丈的身份就好。祝书瑶嫁给文王爷还好,留着背后有徐家的祝卿安,还能再攀个好亲家,借着两个亲事这祝国公府又可再兴盛百年。
祝卿安哪里不清楚自己父亲利益至上毫无亲情可言的想法。
“瑶儿啊……”待宾客散尽才敢出来见人的张氏一阵哭天抢地,“我苦命的瑶儿啊,快从地上起来,虽是到了夏季,可这地气儿还是凉啊。”
“国公爷~瑶儿犯了什么错,竟让她跪在此处,您不疼瑶儿了吗?”张氏换下了花枝招展的衣服,年近四十的人却还是穿着一身粉色的衣裙,罩着一层薄纱。
徐家众人看着张氏的穿着,都把头偏向一边皱了皱眉。
不成体统!
张氏未扶起伏在地上啜泣的祝书瑶,竟也顺势跪在了祝修面前,斜倚在地上,将手帕拿在手里,拭着眼角,一副勾栏做派。
“国公爷,妾身还未走近,便听到瑶儿的哭声,妾身这当娘的心里实在难受得紧。”
“安儿是咱们府里的长女,往日什么好的都紧着她,瑶儿这个当妹妹的从未有过一句怨言。如今这婚事,原是瑶儿与文王爷两情相悦的,也不算是瑶儿抢了安儿的啊。”
“娘!”祝书瑶立马起身,一把拉住了张氏,一阵恼怒。自己的这母亲怎得如此蠢!虽说王爷心悦自己,但这事还未到拿到明面上说的时候,这不是做实了是自己抢了自己的姐夫吗。
祝卿安看着母女两人的神色,暗道这张氏还是如前世一样,一点儿脑子都没有长啊。
“大家听到了吧,不是我诬陷二妹妹,连二妹妹的亲娘都这样说了。”祝卿安无辜地看着祝老太君,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。
“祝夫人好家教……”徐大夫人沉着脸将手里的茶杯重重放在旁边的桌上,以徐大夫人的教养实在是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。
祝老太君心里不知道暗骂张氏多少遍了,可脸上还是维持着人前的慈善与随和:“瑶儿安儿,快先扶起你母亲。”
祝卿安看着自己手上的镯子好像是没有听到一样,一动不动。
祝书瑶压着内心的烦闷,扶起张氏,到另外一边坐下。
“徐家大舅,事已至此,没有转圜的余地了。是我祝家对不起安儿……”
“老身做主,待为安儿重新觅得如意郎君后,按照安儿母亲留给安儿的嫁妆,老身再添一半儿,您看如何?”
徐崇远哪里听不出祝老太君这是在和稀泥,闭口不提祝书瑶与未来姐夫私会的事情,祝书瑶嫁的是王爷,怕是嫁妆只多不少,待到祝卿安出嫁时,还有多少变数未可知呢。
徐大夫人清楚这种事情徐崇远一个男子不好与祝老太君掰扯什么,开口说道:“祝老夫人,事已至此多说无益。祝家如此轻待我小妹的女儿,我们徐家实在看不下去。我们将安儿接到徐家去……”
“不行!”祝老太君立即打断徐大夫人的话。
“安儿是我祝家的女儿,怎可到你徐家去!”
祝卿安在背人处偷偷拉了拉徐大夫人的手,前世自己与徐家离了心,都害得徐家家破人亡。这一世,决不能在人前与徐家有太多牵扯。
“大舅妈,我不愿去徐家。我母亲已经去了,我与徐家也不好再有过多的联系。你们请回吧,这是我们祝家的事,不劳大舅舅、大舅妈、表哥操心。”祝卿安低着头声音毫无波澜,很是平静的说道。就跟往日对徐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