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夏的日头还没有很毒辣,一阵阵的微风吹得池子里的荷叶摆了摆,粉粉嫩嫩的花骨朵一个个含苞待放。
祝卿安稍稍落后谢景庭半步,一路无言,只是沉默地走着。谢景庭活了这么多年,第一次和女子靠得这样近。
“前面是我的清萧院,都督可要过去坐坐喝杯茶?”祝卿安突然开口,倒是让谢景庭一愣。
“嗯?”
祝卿安以为谢景庭是不是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,便又大声地说了一遍。
“前——面——是——我——的——院——子——都——督——……”
“本督没聋。”谢景庭冷眼看着眼前的女子。“你不怕本督?”
祝卿安嗤笑一声,像是自嘲:“谢都督是什么洪水猛兽吗。”
祝卿安抬头上下打量了一番谢景庭,继续说道:“再说,像都督这样气宇不凡才貌双绝,又断雁孤鸿的男子,仰慕都来不及。”
“咳咳咳……”谢景庭不自在地咳了咳,耳尖染上一抹几不可闻的诡异的粉红色。
“带路。”
祝卿安见自己马屁拍到了点子上,谢景庭似乎还挺受用,暗暗吐了一口气,走到谢景庭的前面,引着往自己的院儿走。
路过花园假山时,一阵羞人的声音传入祝卿安的耳朵,前世已然嫁过人的祝卿安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什么,听着这靡靡之音,祝卿安恨不得自己没有长耳朵,心中庆幸谢景庭年纪大了耳力不是很好。
谢景庭虽然落后祝卿安几步,但是习武之人耳力原本就非比寻常,轻咳一声刚要开口,祝卿安便连忙扑过去捂住了谢景庭的嘴巴,力气有点子没收住,直接将人扑着靠在了假山上。谢景庭待两人站定后,偷偷撤回方才虚扶着用来保护祝卿安的手。
祝卿安的手白嫩纤细,淡淡的香味地钻入谢景庭的鼻间,这种味道和月季香味接近,稍微地有一点酸,有点像苹果,较为香甜,是一种清新的味道,但是同时又兼具着花朵特有的娇媚的韵味,香甜又娇媚。
祝卿安听闻假山内没有了那羞人的声音,才反应过来自己正紧紧贴在谢景庭的身上,手还捂着谢景庭的嘴巴,急忙后退几步将手拿了下来。
完了完了完了,听闻谢都督有洁癖而且不近女色,自己不光与他挨得这样近,还捂着他的嘴巴!此时祝卿安心中已经想好了自己的一万种死法。欲要开口解释,谢景庭眼神示意她不要说话。
假山里又传来了一阵女子的微喘:“王爷~轻点儿……”
“许久未见瑶儿怕是都忘记本王了吧,嗯?”
“瑶儿……啊~瑶儿想念王爷的紧……”
祝卿安尴尬不已,原本以为是自家府上哪个小侍女不检点与前院的小厮鬼混在一起,竟不想是道貌岸然的楚文轩与自己那白莲花二妹。祝卿安红着脸就想赶紧走,前面自己退到了一个假山坳里,唯一能走的方向被谢景庭堵得严严实实。
此时谢景庭一动不动,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。祝卿安暗自诽付:这谢都督竟也是个爱听人墙角的人,自己不能人道的男子多多少少都有点特殊的小癖好吧……
“本王让你办的事情都办好了?”
“王爷放心,瑶儿先前跟着祝卿安去徐家时已经放好了。”假山中传来一阵稀稀落落的衣物摩擦的声音。
祝卿安瞪大了双眼:祝书瑶放了什么到徐家,上一世也没有发生这件事,难道是因为自己的重生所有事情都变了……
谢景庭侧身让出了路,祝卿安赶忙走了出来,红着脸着急忙慌地往前走,一直走到清萧院的门口才停下来,回头看着施施然好似什么也没发生的谢景庭,轻咳定定神说:“谢都督,到了。”
谢景庭一声不吭越过祝卿安,往院儿里走去。
祝卿安挥手招来知书,“上茶。”
知书愣在原地:我看到了什么?谢都督?小姐和谢都督?!
玉棋拍了一下愣神的知书:“小姐说上茶。”
说罢,玉棋提腿跟上了祝卿安。
“小姐可要先行更衣?”
祝卿安点点头,及笄礼这一身礼服当真是重得了得,头上繁复的发饰也压得自己脖颈快断了,再加上方才在假山那处猛扑了谢景庭,簪子什么的早已歪了。不重新梳妆,让有心看到,不知自己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。
“先引着谢都督到水榭稍后,我梳妆完了就过去。”
“是。”
玉棋应声后,便走向谢景庭,给他带路。
待到水榭落座,玉棋便奉上了一盏热茶,整个水榭装扮的不是很华丽,没有奢华的古董瓶罐,处处可见的书籍字画,简单中倒透露出几分古朴,不像是女子的房间,更像是一个老学究的书房。
“你家小姐近期可好。”
“回都督,小姐自那日被诬陷推二小姐落水后,突然变得不一样了。”
“哦?”谢景庭挑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