跪在地上的那人为了表功,急忙说道:“各位贵人,小人当真没有说谎,那日所见就是这个僧人。小人那日若是没有慌乱逃跑,便也会看清那妇人的容貌的。”
魏祁朝着默不作声的僧人背上一掌,厉声喝道:“若是再故作深沉,当心你的小命!”
僧人被打趴在地上,嘴角溢出一丝鲜血。“贫僧不知施主所说何事,贫僧自出家后从未踏出过贱寺一步,你们随便找来一人诬陷与贫僧是何意……”
“你放屁!我那日见到的就是你!”地上那人着急地跳起来指着僧人破口大骂。
“你这秃驴,在佛像前行那种事,就不怕佛祖怪罪的吗?还出家人呢,天底下僧人的脸都被你丢尽了,呸!”
那人说完眼底全是得意之色,这下,春梅和昨晚的黑衣人都不会得罪了,自己戏演得这样好。那人以为黑衣人只是和国公府有过节,不愿看国公府好,昨夜教自己将春梅说的那些,自己散播的时候说得模棱两可一点,效果更佳更容易让人相信。
祝老太君想不明白谢景庭的意图,也不知这件事到底是不是张氏指使的,又见张氏要被搅到这场闹剧中,适时的开口:“王爷,谢都督。老身感念皇恩浩荡,可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。家丑不可外扬,便到此为止吧,皇上那边,明日我儿自会进宫向皇上禀明情由的。”
祝卿安才不会给祝老太君息事宁人的机会。
“家丑不可外扬,可外间的流言愈演愈烈,我决不允许你们将这脏水泼到我母亲身上!我母亲去世多年,今日突然冒出来一个人说见过国公府的夫人私会外男,父亲,你不觉得蹊跷吗?”
祝卿安顿了一下,看着地上的那人,又转头盯着张氏道:“是否有人指使都未查清,若不是谢都督奉旨前来,你们怕是早已将这罪名按到我母亲头上了吧。明日京城里便不会流传是国公府某位夫人私通,而是说是我母亲私通了!”
祝老太君不悦的看着疾言厉色的祝卿安,一直软弱的祝卿安今日为了自己的母亲倒是变得强硬了起来。
“安儿!谁都不会诬陷了你母亲的,身正不怕影子歪。”
张氏深情了望了一眼祝修:“祝郎……妾身自跟了你后,操持着这偌大的国公府,悉心照料着姐姐的孩子,连自己生的瑶儿,都要排在安儿的后面,就怕落个苛待嫡女的名声。到头来竟被安儿这样诬陷是妾身指使人陷害姐姐的,妾身内心实在是悲痛……左是诬陷前夫人,右是深陷私通外男的风波,妾身唯有以死明志,才能证明妾身是清白的啊……”说着,张氏起身便欲撞向旁边的柱子。
祝修眼疾手快地拉住了想要轻生的张氏,看着悲痛欲绝伏在自己怀里痛苦的张氏,祝修心一下子就软了。
“好了!安儿,你莫要再伤你母亲的心了!你母亲终日里待在府中,从未独自出府一步,就算是出府也是和为父,和你祖母,以及一众奴仆一起!怎会私会他人?”
祝修完全不顾在场的谢景庭和楚文轩,盛怒的情况下,竟也说出了这些年藏在心里的事情。
“徐氏自和我成婚后,唯一一次同房,也是为父醉酒后强行发生的关系,那一次也就有了你。自那以后,徐氏便不让为父再踏入房门半步!为父就不信,这十二三年,那徐氏不寂寞。今日此事暴露,为父也是能想明白的,徐氏不愿和为父亲近,定是为谁守身如玉。”
“这下我心里也明了了,这僧人便是徐氏的相好儿吧……”
祝修虽抱着张氏,可眼底里尽是寞落的神色,娶了徐家的独女,明面是风光无限,背地里的苦楚只有祝修一人知道。
祝卿安这下也明白了,为何长相并不惊艳,行为小家子气的张氏当年能一举勾引成功。
楚文轩很是同情这未来的岳丈,娶了那样一个美人儿,看得见却吃不着,要是自己,自己也得疯。
“祝国公,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,可有证据?”谢景庭心里很是鄙夷祝修,那徐夫人原本就不愿嫁于祝修,是祝修使了见不得人的计策才抱得美人归,活该。
“我母亲是京城徐家的独女!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配让我叫一声母亲的!”祝卿安自重生便没有再叫过张氏一句母亲。
祝卿安提起嘴角,慢条斯理的说道:“为何只要证人的言辞一指向夫人,你们都顾左右而言他,为夫人开脱。我母亲自嫁入祝家便是正室夫人,为何还要觊觎正室的位子呢,父亲不觉得矛盾吗?难道大家都认为是这人听错了也看错了,毕竟那日他是醉着的……”
张氏着急忙慌的说:“对对对!定是这人听错了,便胡编乱造的胡说一通!”
张氏此时只想摆脱自己的嫌疑,心里又暗骂春梅办事不利,给那人教也没教出个名堂。应该直接一口咬定就是那徐氏私通,反正徐氏那时名满京城,都知道她长得倾国倾城,长相多人见过。
“那既如此,这人的话便是不可信了。”谢景庭看了一眼祝卿安,眼里的宠溺一闪而过,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人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