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中。
李公公守在勤政殿的正殿门口,焦急地踱步,神色焦急地朝着宫门的方向望着。徒弟德福端着茶盏,小碎步地跟着自己的师父。
“师父,您老人家不要心急,徒儿已经差了好几波人去请谢都督了。”
德福将茶盏塞到李公公的手里。
“师父,您喝口茶,缓缓心神。”
李公公烦躁地将茶盏又塞给德福,顺带着拂尘也搭到德福的胳膊上,取下头上的三山帽,用袖口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。
殿里楚皇暴躁的声音再一次传了出来,伴随着的,是茶盏摔到地上碎裂的声音。
李公公愈发焦急,汗流得更厉害了。终于,在宫门口看到了翘首以盼的身影。李公公赶忙迎了上去:
“哎哟我的都督大人哦,您可来了!”
谢景庭大步朝着正殿走去,身上的红袍翻飞。
李公公心里不由暗赞:果真是人中龙凤啊,这样貌,京中怕是找不出第二个了。
这样的话李公公只能在心中想想,嘴上要说的话,只能赞叹各位王爷皇子。若是没有这点儿眼力见儿,也爬不到如今的位置上去,早已练就了见人说人话,见鬼说鬼话的本事。
“天儿刚擦黑,兵部尚书呈上了一份急报。陛下看过后,便龙颜大怒,咱家就赶紧差人去请都督了。都督怎的才来啊,可急死咱家了!”
谢景庭淡淡的嗯了一声,推开正殿的门跨了进去。
地上散落着茶盏的碎片,和一地的凌乱的奏章,兵部尚书低着头跪在一堆狼藉中。
楚皇气得面色通红,大口喘着气坐在鎏金盘龙椅上。听到门口的动静,抬眼望去,见到来人是谢景庭,立马起身。
“爱卿啊,你可来了!”
谢景庭走到兵部尚书的身旁,朝着楚皇低头行礼。
“臣拜见陛下。”
“快,快免礼。”楚皇看见谢景庭长舒一口气,拿起桌上的一页纸,递给谢景庭。
“爱卿你看看。”
谢景庭连手都未抬一下,看向楚皇。
“臣已经知晓了此事。”
闻此,兵部尚书何耀祖震惊地抬头,此事他也是今日下午才收到的,便马不停蹄地进了宫。谢景庭这淡定的神色是从何得知的?
“谢都督,你是如何得知的?如此重要的军情,你为何隐瞒不报?”兵部尚书对谢景庭不满已久,不管是前朝还是先皇,朝中从未设立过都督这一官职。武官中,一直是以兵部尚书为首,何耀祖是通过武举七试才入朝为官,在边关战场上厮杀,刀口添血才得以爬到尚书的位置。终于可以扬眉吐气的时候,皇上突然力排众议一意孤行的,将一个名不见经传样貌出众神色俊逸的少年郎立成了都督,统管朝中所有武官,以及所有兵权。
这就让何耀祖像吞了苍蝇一样恶心,莫名来一个黄口小儿,还压自己一头,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。朝中的事情,时常和谢景庭唱反调,想尽办法地给谢景庭添堵。
“若是兵部都是你这般的蠢货,还不如自请卸任去喂猪,别屈才了。”谢景庭都不正眼瞧何耀祖一眼,依旧是目视前方,负手站立。
“你!”
楚皇早已习惯了何耀祖等朝中众人对谢景庭的不满,眼神中充满希冀地看着谢景庭,好似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。
谢景庭薄唇轻启,不急不缓:“陛下,臣三日前就接到线报,西边匈奴一支小队频繁骚扰边境城中,百姓苦不堪言,城中守卫和戍边军队驱逐多次无果,反而惹得那几个匈奴人变本加厉。”
谢景庭斜睨了跪在地上的何耀祖,继续道:“臣已经派人前往,协助守城将军秘密抓人,现下应在回京的路上。”
楚皇内心无比憋屈,自先皇继位平定内忧外患后,与匈奴签了和平协议,年年由匈奴进贡牛羊美女及战马,双方不得再掀起战乱。
在边境作恶的那些匈奴人,抓住后只说是商人,但行为举止明明就是匈奴军中之人,人家不承认,边境守城的将领对他们也无可奈何,由着让别人保出去,过不了几日,又开始在城中寻衅滋事无恶不作。
与匈奴迟早还得再战一场,匈奴这些年暗中频频为难大周朝的商队,甚至在边境城池作恶,可奈就是抓不到现行儿。这场战争绝不能由大周朝掀起,只能隐忍不发,暗待时机。
楚皇欣慰地点点头:“爱卿深得朕心,有卿如此,朕心甚慰啊!”
何耀祖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往肚里吞,苦不堪言。每次和谢景庭交锋,都以失败告终,越战越勇,屡败屡战,屡战屡败。
楚皇见事情已经解决,挥手让二人退下,又让李公公传召两位新晋封的美人伴驾。
何耀祖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,慢慢挪出殿外。看着前面丰神俊朗,身型挺拔的谢景庭,咬得后槽牙吱吱作响。
“谢都督好本事!”
“多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