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再把刚才的话跟朕说一遍!”
御书房里,崇贤帝看着跪在跟前的承王,气得青筋暴起。
“儿臣与裴大公子早已私定终身,还望父皇成全。”
一向顺从低调的承王,此时却毫不惧其威怒,再度一字一顿。
“你个混账东西!”
崇贤帝气急败坏顺手抄起书桌上的一方砚台就砸了过去。
承王不躲不闪,这好巧不巧,刚好是砸在他原来受伤的那块。
眼看着血又从旧伤处涌出来,顺着眼角下,旁边侍伺的太监都吓得魂没了,他却连眉都不皱一下。
“儿臣说的都是真话,父皇要是不信,可问当天一起狩猎的众人,他是不是有天留宿儿臣帐内许久,还错拿了发簪。”
这话说得,很难不让人想到别处去。
“你……你个逆子!你怎么敢!”
崇贤帝那个气啊!
抄起桌上的书又是一通砸。
而血流了承半脸的承王,态度始终坚决。
在几个儿子里头,他是从来不会逆崇贤帝意。
即便他说得那么肯定,崇贤帝也有疑,便让人去把相关人叫来当面对质。
很快,跟着一块进宫的睿王,以及太子都被叫来了。
随着太子一同前来的,还有聂宁辰。
前来的三人看着狼狈一场面和不由得心惊胆战,而得知被叫来的原因,表情各有各的复杂。
进宫前承王就已经把自己的计划跟睿王说了,被叫来问这个并不意外。
比起崇贤帝的问题,他反更担心承王。
长那么大,他还是头一回看到崇贤帝对承王发那么大的脾气,这必定是恼极了。
看到这个情况,不想让承王受罪的他,很想如实把情况说出来。
可话到嘴边,最终还是放弃了。
承王已经承认了两人的关系,他这会要是推翻他的说法,就就坐实了承王欺君。
这样不是帮他,反而会让他的处境更糟糕。
最后不得已,只能帮着承认确有其事。
至于聂宁辰,本来就跟裴煜麟不对付,并且早怀疑他跟承王关系不寻常。
被问起那天的事情,答得就跟看了现场全过场似的。
要不是太子在边上,不得不有所收敛,他恨不得再给两人添油加醋落井下石一番。
“那天子蛮确实是去照顾承王累倒了,在承王营帐里休息,但并没听说两人有发生什么,簪子他也说了,只是当时太急,拿错了而已。”
至于太子,他对于这个问题,没有肯定的回答,还有所怀疑地看了眼承王。
他知道两人关系确实好,在这之前也一直怀疑他们是不是有点关系。
但从承王上次求赐婚事件来看,两人关系应该到不了那种程度。
以他对裴煜麟的了解,如果真到的那步,他当时不会跟承王为这事火冒三丈。
但是承王已经一口承认两人的关系,他也没法完全肯定他们什么都没有。
“这种事毕竟关系到相府和皇家的名声,儿臣觉得,应该把子蛮叫来问一下。”
“不行!”
睿王一听要把裴煜麟叫来问,当场就急了。
承王来干这事之前,可没跟他提前说好!
以他对裴煜麟的了解,要是知道这事,别说是承认,当场就能把承王送走!
他这过于激动的反应,倒是让崇贤帝不满了。
“有何不可?”
毕竟这可不是小事,比起听旁人说,当事人面对面对质,确实更好。
眼看崇贤帝真的要宣人进宫,睿王真急了。
于是一咬牙,一跺脚,干脆一不做二不休。
“四皇兄对不住了!我要揭发你了!”
说罢,大义凛然地看向崇贤帝。
“因为是四皇兄强迫他的!”
众人:“!!!!!?”
在大家还没愰过神来,睿王又赶紧补刀,“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,裴大公子又是要面子的人,就算父皇当面问,他肯定也不愿意承认。”
说完,看向背了大锅,还错愕的承王,满脸写着: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。
他这个出发点是好的,但是……
崇贤帝听罢,脸色越发难看。
他压着怒意看着承王问,“十五说的都是真的?”
“是。”
已经到了骑虎难下的地步,承王最后没有过多犹豫地背下了这锅。
“朕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个大逆不道的混帐东西!”
勃然大怒的崇贤帝,气得两话不说冲上前就狠狠给了承王一脚。
本就跪着的承王,一下子被踹倒在地。
即便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