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到衣帽架旁,阿珍摸遍了挂在衣帽架上的衣服口袋,终于摸到了一个钱夹子。
她敛声屏息,蹑手蹑脚地退出卧室,关上门,打开客厅的灯。
将钱夹子打开,取出插在卡位的两张身份证,在另一边隔层的插位中还看到一张驾驶证,一并取了出来。
对照了一遍驾驶证与身份证的姓名和证件号码,咔嚓咔嚓拍了好几张照片,又将钱夹子物归原位,然后悄无声息地回到了一楼。
由于不用上班,没有心理负担,叶琛一觉睡到天大亮。
在庄园吃过午饭,叶琛让司机将他送下山,然后自己打了一辆出租车去了晨曦花苑。
傍晚五点半,姐夫打来电话,问叶琛人在哪,说是要过来接他。
姐夫毕竟是远道而来的客人,叶琛不可能让姐夫来接自己,便与姐夫约在馨明广场见面,想请姐夫吃顿大餐,也算是为他接风洗尘。
一个小时后,两人终于在馨明广场一楼的商场内见了面。
“姐夫,你什么时候到的?”
叶琛上前紧紧握住姐夫的手,激动说道。
“我下午两点多就到了,自己开车过来的。”
姐夫笑着拍了拍小舅子的手臂,亲切地说道。
“姐姐和小点点都好吧?”
叶琛问候起了姐姐和五岁的小外甥。
“他们都挺好的。”
姐夫看了一眼小舅子的脑袋和身上的衣服,略显惊讶道:
“怎么把头剃的这么光?”
叶琛刚长出寸发,看着像刚从里面出来的。
还有身上的高级服饰,姐夫只需看一眼就能判断出面料的质感和档次。
再加上那块价格不菲的手表,自然也逃不过姐夫的法眼。
姐夫很好奇,小舅子还背负了好几万的债务,怎么舍得买这么好的衣服,这不像是小舅子的作风。
叶琛笑了笑,略显腼腆道:
“天热,剃头光凉快。”
两人简单寒暄了几句,就一起去了三楼找了一家餐厅用餐。
这一顿饭必须要隆重而丰盛,姐夫名叫林旭铭,老家省城,因事业发展需要全家搬到了广州。
姐姐初中毕业就外出打工了,进了省城的一家大型的港资化纤公司,后与时任车间组长的林旭铭相识,两人很快坠入爱河。
林旭铭天资聪颖,敢打敢拼,很快就从车间组长升为车间主任,后被一位台商相中,直接高薪将夫妻俩双双挖走。
那位台商在广州开了一家贸易公司,专营纱、丝等高级面料,刚开始是让林旭铭负责生产这一块,后因经营不善,遇到资金瓶颈,便将股份转让出一部分给林旭铭。
林旭铭也从一名打工仔摇身一变,成了公司的老板。
后又因台商无心经营公司,便将公司一分为二,将其中的一部分交由林旭铭打理,自负盈亏,只需每年上交一定的费用即可。
由于肥沃的一头被拿走,只留下贫瘠的一部分,林旭铭起步阶段十分困难。
好在他敢打敢拼,头脑灵活,经过半年多的努力,终于让公司有了起色。
夫妻俩在广州轻纺城拿下了两个档口,一个负责档口客户的开发与维护,一个负责公司的运营。
档口接触的客户大部分都只是小客户,真正的大客户基本上不出现在档口,他们会直接去公司,或是根据厂家提供的最新样品直接下单。
小客户走的量小,都是现金交易,不存在欠款的情况,但往往十个小客户还抵不过一个大客户。
大客户走的量大,不但能比那些小客户以更优惠的价格拿到货,还可以允许赊账。
做生意的就没有不欠账的,我欠你,你欠他,这就是所谓的三角债,上中下游的连环债。
一个大客户对于一家刚起步不久的小公司而言,其作用和意义不言而喻,分量更是举足轻重。
每次打电话催货款都像个卑微的孙子,卑微屈从地求爷爷告奶奶,换来的只是像打发流浪狗一样扔块骨头。
关键是又不能放弃大客户,毕竟公司刚起步,竞争本就激烈,占领的市场份额也只是一席之地,若没有几个大客户的支持,公司根本起不来。
但垫进去的资金越来越多,被欠的货款也越来越多,已经严重影响到公司的正常运转。
多次电话沟通无果后,林旭铭只能亲自跑一趟。
林旭铭这次来鹭滨的主要目的,就是讨债,顺带开发一些市场。
鹭滨这边有两个大客户,拖欠了林旭铭大几十万的货款,几十万对于一家公司而言,说多不多说少不少。
但对刚起步没多久的郭旭铭来说,这大十几万是关系是公司存亡的关键资金。
当然了,姐夫是不会把这些内幕告诉小舅子的,只是大体上说了一下是过来要债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