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琛看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徐静盈,内心不由五味杂陈。
他在心里问自己:一个人,内心要经历过多大的苦痛,方能做到释怀与放下?
“一家三口”走出别墅,叶琛一手抱着小妮妮,一手提着一个行李箱,走到车库,将行李箱放进宝马的后备箱。
叶琛将那辆A6停放在车库,驾驶着徐静盈的宝马,一路沿着狐背山巫家庄园进发。
车厢内,叶琛抬头望了一眼车内后视镜中后排座的母女俩,说道:
“以后有什么打算?”
徐静盈搂着小妮妮,目光恍惚地应道:
“想一个人出去外面走走,去看看大理风花雪月的浪漫,再去看一看丽江古城,玉龙雪山。然后西进再去看大漠孤烟,看那千年不死,死后千年不倒,倒下千年不朽的胡杨。”
“静盈,别干傻事,你还有妮妮,也还有我,不要想不开。”
叶琛紧张道。
徐静盈淡然一笑:
“晨凯,我没有想不开,你放心,我就是想出去走一走,看一看,给心灵腾出个地方。只有这样,我才能坦荡面对以后的人生,也才能有一个新的开始。”
叶琛无言以对,只能专心开车。
车辆到达巫家庄园,巫启泰夫妇俩亲自到车库迎接。
等小妮妮刚一下车,孟佩琴就从徐静盈手中接过小妮妮并抱了起来。
“麻麻,我要麻麻抱!”
三岁的小妮妮有些怯生,多日不见奶奶,又变得陌生,挣扎着不让孟佩琴抱。
徐静盈含泪将女儿抱了过来,心如刀割。
到了正楼大厅,徐静盈将女儿放了下来,让她自己玩耍,然后指了指放在一旁的行李对巫家人说道:
“这些都是妮妮的东西,里面有她喜欢穿的衣服和爱玩的玩具,还有一些她小时候拍的照片,我都带过来了。”
“我答应了你们的条件,希望你们也要答应我的条件,以后必须让我姐姐每个月过来看一次妮妮。还有,在妮妮十八岁之前,她不能离开爸爸。”
“这个徐小姐啊,晨凯虽然跟你生了一个女儿,但你们毕竟不是夫妻。”
孟佩琴面色不虞道:
“晨凯还没成家,他以后会拥有自己的家庭,让他当妮妮的爸爸,这恐怕不合适。”
叶琛抢过话题生气地说道:
“妈,静盈已经做出了极大的牺牲和让步,小妮妮也还小,离开了妈妈温暖的怀抱,她不能没有爸爸。”
还没等徐静盈说话,巫启泰就接过了话题:
“晨凯,跟我来一趟书房。”
说着,从沙发上起身向二楼走去。
书房里,巫启泰坐着看着站在书桌对面的儿子,沉声说道:
“晨凯,你要认清自己的身份和地位,你是巫家大少爷,未来的集团接班人,我们巫家不能让一个女人这么得寸进尺的要挟。”
“静盈这不是要挟,而是平等交换的条件。”
叶琛扯着大嗓门激动说道。
巫启泰冷哼一声,说道:
“我还真有些小看了那个女人,不简单啊,能把你玩得团团转,还让你这般死心塌地地为她百般辩护。”
“爸,请你对静盈尊重一点,她已经够苦的了,你的这种残忍无异于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。”
叶琛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愤怒,大声吼了起来。
巫启泰脸色一沉,面呈愠怒神情,沉默了半晌,极力保持着克制说道:
“晨凯,你是我巫启泰的儿子,爸爸所做的这一切,都是为了你好。”
“男人当以事业为重,切莫有妇人之仁。这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社会,残酷就是它的根本特征之一。”
“古人有云:无毒不丈夫,该出手时就出手。你如果过于仁慈,就无异于一个懦夫,只有受辱挨打的份。”
“儿子,你别忘了,你将来是要接管一个商业帝国的,商场如战场,在你的身边,时刻存在着那些对你虎视眈眈的敌人。”
“如果你过于心慈手软,办事优柔寡断,拖泥带水,甚至把公司搞得像家庭化,与下属称兄道弟,或姐妹情深,我告诉你儿子,你迟早要被淘汰出局的。”
“一个合格的公司管理者,唯有狠才能维护自己的利益,才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。”
“先不说那些什么大局观,单是你身边的那些祸端不断的女人,就能将你扼杀在行事以仁为原则的行动上。”
“记住爸爸的话,这绝非危言耸听,男人要想做大事,必须对自己要狠,对身边的人也要狠,绝不能有妇人之仁,不然遇事你绝对吃不开,也绝不可能混得好。”
叶琛一时被说得无言以对,可心中又极其不忿。
见叶琛没反驳,巫启泰的脸色缓和了许多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