鲜卑胡骑,已经侵入了西域?
薛仁贵和陈纪闻言,双双一惊。
这一万六千鲜卑胡骑虽然对于他们来说不足为患,但对西域三十六国任何一国而言,却不啻于一枚重磅炸弹。
西域三十六国,尽管称之为国,但实际上与大汉一个县差不多大小。
再大一点,便是一个郡顶天了。
就拿现在这个前来求援的楼兰国而言,人口不过一两万余,兵马顶多二千。
面对纵横大漠的鲜卑胡骑,他们的抵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。
如果这部尉迟鲜卑残兵在洗劫了敦煌和酒泉之后,深入西域,将这里翻了个底朝天。
这将会让西域脱离大汉掌控越来越远。
“两位使者,大街之上不便细说,来人呐,先将他们请到衙门之中。”
薛仁贵便吩咐手下如此安排,先将两个楼兰国来的使者带回去。
“陈监军,百姓对鲜卑人深恶痛绝,你安抚百姓,传达主公之意。”
陈纪此时被一众百姓围着,听到鲜卑人的暴行,早已义愤填膺。
堂堂大汉,怎么能容忍河西鲜卑的一个小小部落如此张狂。
“各位百姓,我们一定收复敦煌酒泉,将入侵的鲜卑人杀得一个不留...”
半个时辰后。
一千九百玄甲骑,威武雄壮,在张掖城内的主干道走了一圈后便在城外驻扎。
六千辅兵,也赶了上来,在玄甲骑军营附近扎营。
如此近八千人的营地,规模不小,张掖城中百姓看到后,振奋不已。
而薛仁贵的三千五百白袍军骑兵,一出弱水河谷,并不进城,而早已提前出发,向酒泉进军。
同时,狄青的人已经随后来到张掖的路上,准备大力招兵买马,东防凉州刺史府。
给狄青一万人的兵马额度,在张掖这个河西走廊中间重地,怎么也得放五千人才行。
薛仁贵进入张掖的太守府衙门后,便叫人将两个楼兰使者请来问话。
“你们两人,将楼兰的情况详细说来!”
“西域都护府就在轮台,并且在楼兰的伊瓜有驻军。”
“你们不向西域都护府求援,怎么跑到张掖来了?”
陈纪安抚百姓后也匆匆赶来,见薛仁贵与这两个楼兰使者问话,便抢先插嘴问道。
薛仁贵也不责怪,陈纪所问,也是他的疑问所在。
“回将军,回大人!”
其中一个使者道,“你们难道不知道,轮台和伊瓜两处驻军,一个月前就已经被调到河西平叛。”
“西域都护府兵马早已人去楼空,我们国王迫不得已才来河西求助。”
“北边的车师国见西域都护府撤军,便立马投靠了北匈奴人。”
“他们已经集结军队,在北匈奴人的支持下,准备来进攻我们楼兰。”
陈纪怒道:“还有这等事情,西域都护府应守护西域才是,怎么能擅自调兵入河西?”
“丁原这个刺史,到底是怎么当的!”
他在大将军府任曹掾多时,向来说话就居高临下。
听闻丁原为了平叛,居然将西域的驻军都调走,这也太儿戏了吧!
薛仁贵皱起眉头:“陈监军,西域都护府不应该与王爷的漠北都护府同一级吗?”
“怎么他还受凉州刺史府节制?”
“薛将军有所不知,西域都护府哪里像漠北这般有自主权,他不仅受凉州节制,连敦煌郡也对其行使管辖权。”
陈纪叹道。
张骞班超那个时代,西域颇受中原王朝重视,行政级别与州平行。
如今,大汉朝廷经过党锢之患,加上今年的黄巾之乱,摇摇欲坠。
加上刘宏将权力下放宗亲州牧四方,中央集权受到了一定的弱化。
西域这个远离中原的地方,开始被朝廷遗忘。
“这么大地方,居然在敦煌郡之下,真是可惜!”
薛仁贵叹息不已,“现在敦煌被鲜卑人侵占,西域各国,各自为政,一盘散沙了!”
“将军,大人!”两位楼兰使者大声道,“我们国王一直以来仰大汉鼻息,依附大汉。”
“现在东边有鲜卑人,北边又有北匈奴人支持的车师国,大汉若是不出兵,我们楼兰便要被鲜卑人和匈奴人的铁蹄蹂躏啊!”
两个使者呈上了国王尉僚的密信,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在地上说道。
薛仁贵把信交给了陈纪,他将两人扶起:“我家主公只命我军剿灭鲜卑人。”
“至于能不能进入西域,还得请示主公方可。”
“不过你们放心,我们主公对西域不会坐视不管的。”
“将军的主公?”两个使者面面相觑,“你们不是大汉的军队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