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过一套中式园林后,进入内院,便是透着阿拉伯风格的建筑。
在这个过程中尚彪宛如刘姥姥进入大观园一般指指点点,整个世界观已经颠覆。
以至于周墨逸离他远一点,以免丢了面子。
内院有一栋圆顶建筑,整体呈白色,而顶部呈金色,此时在阳光下显得熠熠生辉。
这里便是蒲家进行宗教活动的场所。
此时里面已经站满了人。
周墨逸凑近一看,从人群的缝隙中可以看见屋内停放着一口棺材。
显然那是蒲均文安身的地方。
但是令周墨逸诧异的是,整个会场透着一种压制紧张的气氛,而且竟然没有一个人在哭泣。
此时尚彪小声的在周墨逸耳边说道:“老爷,这外族人的葬礼难道都不能哭泣的吗?”
周墨逸也不知何故,于是用力向里面挤,以此一探究竟。
奇怪的一幕出现了,竟然所有人都主动为周墨逸让开了道,同时脸上的表情仿佛再说:年轻人,你能你就上啊!
以至于周墨逸用力过猛,一下摔倒在灵堂前。
在场所有都看向周墨逸。
我去,尴尬死了,这帮人竟然不讲武德,坑我啊!周墨逸暗自腹诽着。
但是当他看向灵堂的时候,心中凉了半截。
只见蒲家人一脸狐疑的看着自己。
特别是一个长者,年龄五十岁左右,棕发碧眼,眼睛如鹰隼一般盯着自己,那一个鹰钩鼻更是透着无尽的狡诈。
不用看,这人就是蒲寿庚了。
但是令周墨逸更加吃惊的是,蒲寿庚的身旁还站着一个魁梧的男子。
这男子黄种人,穿着左衿长袍,头发披散下来,手中端着酒杯。
身后跟着几个光头男子,也是差不多的打扮。
这着装打扮显然就是蒙古人啊!
显然蒲寿庚和这个蒙古人在聊着什么,而此时因为被周墨逸突然出现打扰了,于是一脸愠怒的盯着自己。
周墨逸瞬间明白了,之所以不让那些宋朝皇室贵族参加蒲家葬礼,并且会场参与人透着如此压抑紧张的气氛,显然都是因为这些蒙古人的到访。
毕竟在南宋民间,蒙古人的形象宛如魔鬼一般,人人唯恐避之不及。
此时的蒲寿庚虽然表面上归顺蒙古人,但是不过是生意人两面下注的把戏。
如今这些蒙古人亲自到访,显然是要和蒲寿庚密谋着什么。
想到蒲寿庚手中还有四千只船,士兵十万人。
周墨逸顿感情况不妙,若是蒲寿庚真的归顺蒙古人,而后从泉州走水路进攻临安的南宋朝廷,那么历史就要改写了啊!
不过眼前还有更棘手的事情,自己唐突出现在这里,若是不给个合理的解释,蒲家人也不会放过自己的。
于是周墨逸心中一横,立刻匍匐在地,捶胸顿足道:“均文兄,我来迟啦!”
随着周墨逸这一嗓子,整个会场立刻笼罩了一层悲悯的色调。
“均文兄,你在家孝顺父母,敬爱兄长,堪称吾辈楷模!”周墨逸一边哭着,一边大声诉说着,宛如这个蒲均文身上透着圣人的光辉。
不过此言一处,整个蒲家哭声一片,就连蒲寿庚也老泪纵横。
不过实际上,蒲均文是一个标准的坑爹货,对于自己两个兄长也是不择手段想要霸占继承权。
而蒲家人此时哭泣,不过是想到这个蒲家纨绔子弟的种种恶行,而产生的痛苦。
周墨逸搜肠刮肚的想着蒲均文的优点,但是这货实在是烂透了,于是只好继续胡诌。
“均文兄对爱情专一,对朋友不惜两肋插刀,有幸和其结交,简直三生有幸!”周墨逸声泪俱下。
此言一出,现场多少年轻男女痛哭流涕。
这蒲均文对爱情是专一,不过只专一年轻漂亮的姑娘,现场不少女子都被蒲均文糟蹋过。
这些女子的哭泣,更像是哭诉渣男的罪行一般。
至于和他结交的朋友,几乎都被他两肋插刀过,悲惨的是蒲均文还欠了这帮朋友不少的债务。
如今蒲均文死了,估计这笔债也人死债消了,想到这里,这些朋友跟着嚎了起来。
周墨逸一边捶胸顿足,一边哭天抢地:“均文兄之死,简直是天妒英才,简直是泉州城的一大损失!”
说罢涕泗横流。
而此时,忽然响起了一声悲怆的喇叭声。
接着一首熟悉的《致爱丽丝》哀怨的响起,使得整个灵堂进入了高潮,在场所有人无论处于何种目的,都跟着哭了起来。
蒲寿庚以手抚面,抹去泪水,缓步走到周墨逸身边。
悲切道:“周墨逸,我亲爱的朋友,感激你所做的一切。”
说罢,手放在胸口,俯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