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才容北书帮他们对抗黑影,那三个士兵显然放松了对他的警惕,这也恰巧给了容北书出手的时机。
顷刻间,他们只觉脖颈传来一股刺痛,三根银针同时刺入,纷纷晕了过去。
听到他们倒地的响声,沐辞蓦地回头,目光刚触及禁军,下一瞬,长刀锐利的划空声响起,随着“咔嚓”一声,沐辞甚至没看清容北书挥刀的动作,那三个黑衣杀手瞬间便被隔断了喉咙。
沐辞愣了一瞬,随即怒吼出声:“容北书!”
她惨白的面上顿时浮上煞气,拔剑攻去,容北书轻松躲过,淡淡开口:“沐姑娘有伤在身,还是莫要动怒为好”
沐辞哪听得进去,好不容易抓住的证据被他灭了口,此刻她气血翻涌,身上的伤口也崩开,不断往下渗血。
容北书身形一转,刹那间躲至她背后,犹如一个月前,他在公主寝殿里被太监抓捕,沐辞也是这样闪现在他身后,长剑直抵他喉咙。
还不等沐辞转身攻击,也是一根银针落于她后脖颈,“铿锵”一声长剑落地,沐辞也随之晕了过去。
那三个杀手一死,便彻底断绝了谢衍被发现的可能,即便沐辞知道是容北书动的手,全凭她一人之言,还不足以作为呈堂证供。
容北书静悄悄地回归了太子的队伍,和容长洲并排骑马,始终一语不发。
谢衍在动手之前定是不知晓墨玖安是沐辞假扮,所以才会派这么多死侍同时出手。
然而那几只老虎行为异常,不像是凶兽本能,更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般。
在沐辞身侧也见到两只死老虎,容北书更觉蹊跷。
这世上真的有人能控制凶兽吗?
这也是谢衍安排的?
所以墨玖安,此刻是否已经......
容长洲观察他的神色,见他许久都不开口,担忧发问:“你怎么了?脸色这么差”
“什么?”
容北书的反应慢了半拍,抬头看向容长洲。
容长洲双眸微眯,上下打量他,道:“你不对劲”
“什么不对劲?”
“说不出来,反正觉得你不太开心”
容北书刚挤出的笑容微僵,唇角弧度渐收。
不开心?他怎会不开心?
容北书略显刻意地转走了目光。
“兄长多虑了,我很开心”
容长洲却不信。
“你这是开心的表情?”
容北书盯着前路默了须臾,再转头看向容长洲时,脸上挂着那标志性的浅笑。
“不是吗?”
容长洲静静地瞅着他,渐渐沉了脸色,“你别这么笑,怪让人心疼的,而且你脸色煞白,是不是哪里不舒服?”
容北书自认喜怒不形于色,可这一次无论如何压制心头奇异的感觉,竟还是没能控制住脸上的表情。
他神色渐渐回归了平淡,不再刻意变出笑颜,该是什么就是什么。
因为他累了。
今日所做之事也不多,也就只是追踪和灭口。
他没下药残害,也没出手相救。
只是一路观察,看到她身陷绝境后,转身离开。
可不知为何,他有一种深深的疲惫和无力感,一直压在心口让他喘不过气。
若她死了,往后就没有人知道他秘密了,更不会有人再拿他兄长威胁他了。
他很开心......
“我只是累了,回去休息一下便好了,兄长别担心”
容北书垂眸盯着前路,跟着太子的队伍出了猎林,直至回到猎园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。
自始至终,也没人问过玖安公主。
太子似乎完全将她遗忘,偶尔畅谈治国安邦之策,或是提几句今日围猎的心得,否则就是听周边人各种谄媚,许久沉默。
他们回到猎园下了马,太子将猎物交给了等候的小兵,吩咐他认真记录,然后再带着他的一众跟随者,打算向皇帝报备。
“咻!”
倏尔,一阵刺耳又响亮的声音划破长空,众人停住脚步急忙转头看去,在遥远的猎林上空,只见升起一个看不清的黑色物体,抵达最高处后蓦地炸开,散出五彩斑斓的色彩。
太子身旁的魏怀瑾快速反应过来,转头看向太子:“这...这是龙骨鸣镝?”
龙骨鸣镝四字一出,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乌靖萧,只见他怔怔地盯着猎林上空,而下一瞬,他眸中的惊懵顿时化作了一片惊恐,飞速跃上了马,只来得及说这一句:“快!快去通知陛下,公主有危险!”
然后用力挥一记马鞭,随着烈马高亢的嘶鸣,向猎林飞驰而去。
容北书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离去的背影,掌心传来阵阵刺痛,也不足以还他片刻清醒。
容长洲唤了好几声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