辟鸾阁最高级别的幽翼,一般情况下绝不会主动与陆川联系。
幽翼被安插在皇宫各处,通常都是陆川留下信息传递阁主的命令,幽翼再默默执行。
可这一次不一样。
容北书与墨玖安的关系整个大鄿无人不晓,当然包括这些站在情报最前端的幽翼。
当看到幽翼传递的消息,得知墨玖安有危险时,容北书心急如焚,一想到她被人伤害,容北书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捏住,顿时喘不上气。
在跨出殿门的那一刻,容北书再也压不住面上的慌张与担忧,更顾不得什么外臣的身份,径直奔向后宫,陆川也加快脚步跟在他身后。
容北书吩咐陆川备马车,然后单枪匹马地闯进了那处院落。
起初,那两个门卫并没有打算对容北书动手,只是想拦住他去路。
可不曾想容北书的步伐丝毫没有减慢的迹象,直直向他们走来,在他们还未来得及张嘴之前,“铿锵”一声,手起刀落,两个门卫闷声倒地。
院内盯梢的众人这才纷纷围攻容北书。
容北书没有时间和他们毫,刀刀致命,干脆利落,每走一步,倒下一人。
就这样一路杀进殿内,直到看见她的身影,容北书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。
即便他很想把那些人千刀万剐,但是当务之急,容北书需要先把她带出宫为她解毒。
容北书抱着她离开,走进车厢,先是把她轻轻地放在铺了软垫的座板上,便开始为她诊脉。
墨玖安身子软绵无力,只能倾身靠在车壁,静静地瞧着他。
容北书身穿靛蓝罗袍,头戴玉冠,显得他更加清秀挺拔,欣长劲壮的体格屈膝蹲在她身前,宽阔而坚实的肩膀仿佛一个坚固的支撑,对于此时的墨玖安而言,莫名有种想要依靠的诱惑力。
他剑眉紧蹙,神色专注,浓黑长睫微颤,犹如两片轻轻振翅的蝶翼,高翘的鼻梁下是那莹润的唇瓣,看起来十分柔软,散发着诱人的光泽。
墨玖安心跳愈发不受控制,身体深处有种令她羞怯的冲动,她拼尽全力抓住最后一条理智的弦,才得以堪堪压下那股想要冲破禁锢袭卷全身的欲望。
容北书并没有察觉到墨玖安渐渐炙热的目光,因为此刻他的注意力完全被这异常的脉相所吸引。
容北书搭在她手腕的手指发颤,紧接着心脏顿痛,神色一下子变得极为复杂。
他缓缓抬眸,望向她的眼神也越发晦涩难辨。
他眉心皱的更厉害,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疼在他心底翻涌,冲到他喉咙处堵住,沉闷发不出声。
他到此刻才发现,她体内藏着许多种毒,并不只是今日所中的媚药,而是很多年前便已经在她体内存在的,好几种剧毒。
容北书单凭把脉探到的就有六种,皆是很多年前便有,一直留在她体内,直至现在。
容北书暂时探不出那些久远的毒每一个到底是什么,只能判断出很多年前她的身体受过十分严重的创伤,同时也吃过很多种猛药甚至毒药。
她之所以能活到现在,是因为她体内的几种毒相互牵制,刚好没有毒发。
可现在,不一样了。
墨玖安今日所中的并不只是合欢散,也有南骊的碟瘾。
碟瘾只是一种普通的毒,中了碟瘾并不会有生命危险,但若是和其他任何一种毒药相配使用,那便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。
碟瘾就是一种辅助药剂,无论是药还是毒,只要配上碟瘾,药效毒性猛升好几倍。
若她中的只有合欢散,便可通过生理降温的方法压制住,再让身体慢慢消化掉。
但是此刻,不先解除蝶瘾的毒性,墨玖安体内的合欢散便无法消除。
“公主曾中过毒,不止一种”
容北书嗓子干涩,开口时声音不禁微颤。
墨玖安迷离的视线渐渐聚拢,脑海中闪现过去的种种画面,还了她片刻清醒。
连太医都无法探出的秘密,容北书如何能单靠把脉就能看出来?
不行,她必须清醒。
墨玖安的目光落在他靴子里的那把匕首上,立即拔刀便向自己的手臂刺去,容北书眼疾手快,立马握住了她手腕。
“公主做什么!?”
“我需要清醒”
“公主中的是毒,不是普通的合欢散,痛感无用”
说罢,容北书轻而易举地夺走了她手里的刀。
墨玖安气息愈发急促,喉咙干涩灼烧,她艰难地咽了咽唾沫,摇了摇头。
“毒,对我,不起作用”
“是,本不该起作用,但这不是普通的毒,是南骊的蝶瘾,它不仅将合欢散的药效加大,还激起了公主体内的几种毒性”
容北书察觉到她体温升的太快,当机立断道:“不行,得去太医院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