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谢皇后领着一众女眷兴师动众地赶到案发地时,发现整个院落以及寝殿之内空无一人,没有打斗痕迹,没有一个脚印,甚至见不到一滴血迹。
这里安静的仿佛时间凝固,唯独那棵老槐树在秋风里沙沙作响,为这份安静增添一份诡异的氛围。
谢皇后顿感不祥,找了个理由带众人转身离去,丝毫没有注意到一个小太监正躲在远处观察这一切。
然而不出半刻,在那宏伟奢华的乾坤殿中,一个太监小碎步上前,对着闭目端坐的盛元帝小心翼翼地禀报谢皇后的踪迹,盛元帝缓缓睁开双眼,眉峰霎时一沉,眼底染上戾气。
翌日清晨,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轻纱,吐出灿烂的朝霞。
京城的街道上人流涌动,车马喧哗。
商贩们早早便开了货摊,摆满了各色各样的商品,吸引着路过的顾客,他们嘴里吆喝着,此起彼伏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,形成一股热闹的氛围。
容长洲知道弟弟一夜未归,只能自行出发上朝。
可当他在宫门口见到容北书时,昨晚的担心和疑问瞬间消散,在那一刻,容长洲对自己恨铁不成钢,只余一阵心塞。
容长洲白了他一眼,转身就走进了宫门。
容北书略感疑惑,跟了上去。
“兄长怎么了?”
“我一个单身狗还担心你昨晚在哪儿过的夜,我真是多余操这份心”
说罢,容长洲转头看向他,手指了指容北书的嘴。
“你上点药,嘴唇都咬破了”
容北书脸颊蓦地一红,躲闪着目光,略显尴尬地清了清嗓:“已经上过药了”
他确实上过特效药,可即便药效再强,仅一晚的时间还不足以完全恢复。
不过好在,至少可以做到没那么明显。
在外人看来容北书也许就是上火,但是容长洲知道他昨晚没回来,况且近距离看过之后就能知道那不是自己长出来的水疱,而是被人咬出来的红痕。
容长洲边走边摇头叹气。
他在这儿可是万众瞩目的天才啊,怎么把日子过成这样?咋就没想着找个女朋友呢?
其实想归想,问题的答案,容长洲心知肚明。
这个时代没有“谈恋爱”三个字,自然也不会有“女朋友”三个字。
这个时代只有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。
老婆娶回家容易,但是先婚后爱这种事不一定能落在他一个现代人的头上。
毕竟他这个人追求的是灵魂的契合。
其实......
他倒也想试试不走心的关系的......
容长洲如此想着,缓缓转头看向容北书,眸里满是无奈。
烟花柳巷不让去,陌生女人不想娶。
这就是个死局......
容长洲又深深叹了口气,忽略容北书探究的目光,默默转过头看向正前方。
他们面前是通往永宁宫的长阶梯,高耸磅礴,透着权力的压迫感。
每日清晨都要爬这么长的阶梯,容长洲却并不会觉得累。
因为他踩上的每一个台阶,走的每一步,仿佛都是通向他位及人臣的道路。
容长洲和容北书同时踩上长阶,在那一刻,容长洲顿时昂头挺胸了起来,也瞬间释然。
算了,女人只会影响他拔剑的速度。
容北书静静地看着容长洲不断变换的神情姿态,堪堪压住唇角笑意。
兄长这是又演上了。
二人默默走上去,到了第一个平台时,望见七八个官员正十分恭敬地朝一个身影行礼。
谢衍身姿挺拔,举止庄重,宛如一根挺立的松柏,气质高贵而充满威严。
五姓之首的谢氏家主,一品侯爷兼任丞相之职,无论何时何地,他都散发出一种令人肃然起敬的气势,仿佛风云都聚集于他身旁。
朝堂之上,文武百官之中,也就只有三朝太傅袁钰才能与他平起平坐。
谢衍凛然而立,静静地受着众人的礼,在容氏兄弟上来时,才舍得将不屑一顾的目光投向他们身上。
容长洲就像一只没有感情的机器执行安装好的程序,麻木地朝着谢衍拱手作揖。
鄿国十分注重礼仪,见上官不行礼是以下犯上大不敬之罪,轻则杖罚,重则斩首。
谢衍是皇亲国戚,不尊他,就相当于不尊皇室。
容长洲虽然嘴上没个把门,但是在这种明文规定的事情上并不会马虎。
容长洲教科书式地行礼完,抬头时却发现身旁的弟弟背脊依旧笔直挺拔,目光则死死盯着谢衍,丝毫没有弯腰行礼的倾向。
容长洲太阳穴突突地跳,立即拉了拉容北书的衣袖,小声提醒:“你现在是装都不想装了?”
在场的众人也露出了几分讶色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