骑上侍卫们牵来的马,朱高煦却没动。
“咔咔。”
朱高煦留意到怪声,循着声音望过去,发现了新奇的玩意,愣愣的看得仔细。
“哥,那是啥,好像自己在动。”
“关你屁事。”
“咱不走了,说不定是妖怪。”
“那你留下吧。”
朱高炽不以为意。
朱高煦眼珠子一转。
“嘿嘿。”
“咱才不上大哥的当,大哥回去定然恶人先告状,到娘面前说咱坏话。”
“闲得你。”
“伱才闲呢。”
“你都逃课,不去演武场练习武备。”
“等父亲回来,咱一定告状,大哥你偷懒。”
朱高炽忍不住扬了扬马鞭。
“你敢打咱,咱定然还手,你打不过咱。”朱高煦眼尖,立马说道,浑身警惕。
兔崽子。
朱高炽暗骂一声,悻悻的放下了手里的马鞭。
说话间,两兄弟已经离开了矿区,身后跟着侍卫们。
被十二岁的孩子欺负,朱高炽觉得很羞愧。
熊孩子调皮不怕,怕的是熊孩子有高达。
战神,就是战神。
哪怕才十二岁,也不容一般人能欺负。
“大哥,咱来找你前,还跑了十余里路呢,你看看咱,咱还穿着麻鞋呢。”
朱高炽闻言看了过去。
果然。
朱高煦小腿上裹着缠腿,脚上穿着麻鞋。
这是祖父朱元璋留下的规矩。
父亲朱棣和叔伯们小时候在应天府,受到了严格的军事训练,穿着麻鞋,裹上缠腿,像士兵那样到城外远足。
十分之七的路骑马,十分之三的路要步行。
随着年龄的增长,他们还要在演武场上练习武备。
同时。
朱棣与兄弟们幼年即入学,接受文化方面的教育。
所以现在的勋贵子弟,日子其实过得很苦。
哪里有“压迫”哪里就有“反抗”。
朱高煦不敢反抗父亲,于是选择反抗“好欺负”的大哥。
长兄如父嘛。
跑了十余里路,还这般生龙活虎。
委实羡慕不来。
人家的天赋。
“你懂什么,咱是学以致用,不能死读书,否则岂不是书呆子。”
听到大哥的答复,朱高煦兴奋的问道。“所以那自己动的家伙,是大哥在府里画的那玩意,现在捣鼓出来的喽?”
“嗯。”
“大哥,你教教咱。”
“教你可以,你得听咱话。”
“嘁。”
朱高煦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星子。
“谁稀罕。”
不能欺负大哥,人生还有什么乐趣。
欠揍的小脸,气的朱高炽牙痒痒。
夕阳下。
两兄弟的影子,拉的越来越长,靠近到了一起。
有时候又随着身下马匹的起伏,影子又忽然拉开,飘忽不定,让人看不清。
燕王府。
原是元朝在大都的宫殿。
朱棣被封为燕王,领地是前朝都城,王府为前朝皇宫,可见朱元璋对朱棣的重视与喜爱。
朱高炽骑马回到府上,多看了两眼王府。
身体原主的老子,也就是朱棣在南京当上皇帝那天,因为封建迷信,不但把燕王府拆除,连元朝的王宫也拆了。
两者被拆的一干二净。
土地平整后,重新修建了未来的紫荆城。
“哥,看什么呢,进去啊。”
朱高煦没听到脚步声,回头看到大哥发愣,立刻催促道。
“咱跟你说,娘可是等着你,看你怎么跟娘解释。”
“你很愿意看到大哥受苦?”
朱高炽平静道。
身体的原主爱护弟弟,他可没什么感情。
真到了那天。
可别怪自己心狠手辣。
……
朱高煦愣了愣。
大哥的话好奇怪。
“父亲离开前说的话你忘了?”
“你不听父亲的话,娘的话你也不听,等父亲回来那天,你挨板子的时候,可别怪咱不替你求情。”
朱高煦提到父亲,下意识的缩了缩头。
“原来你是为了咱着想啊,大哥误会你了。”
朱高炽眼神松动。
到底还是亲兄弟,有兄弟感情。
眼前朱高煦也才十二岁,不是长大后,把当秦王李世民的志向挂在嘴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