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卖酱菜喽。”
“噼里啪啦。”竹竿挂着炮竹,吸引了许多的孩童,然后是敲锣打鼓的声音。
“六必居开业,请街坊们免费品尝,以后请大家多多关照。”
北平城内街头,一家新开的食铺,东家笑呵呵的向周围的百姓们拱手,态度很谦卑。
伙计们摆出桌子,从铺中抱出瓷缸,里面装着酱菜。
有免费的东西,谁也不会拒绝,都上前向掌柜说句好话,祝他生意兴隆,然后去领免费的酱菜。
“我敢打赌,这东家肯定是徽州人。”远处,老五笑呵呵的向小九说道。
“咦,你为啥这么肯定?”
小九一脸的好奇。
“我问你,制作酱料最主要的是什么?”
“盐?”
“那从事贩盐的主要是哪个地方的人?”
“徽州人。”小九恍然大悟,明白了五师哥的意思,可还是觉得不服气,反问:“那也不一定是徽州人啊,说不定是别的地方的人,难道只有徽州人才能做酱菜。”
老五摇了摇头,笑道:“你在研究技术上是个好手,可在别的上头就有些不足了。”
“盐商和酱商往往是二位一体的,因为人家有这个优势,叫做靠山吃山靠水吃水,别家谁能争得过他们,做这行的自然大多是徽州人咯。”
“伱当无徽不成商,无徽不成典等类似的老话都是空口无凭的不成。”
小九这才信服了些,敬佩道:“这么厉害?”
“那也得看在谁面前,再厉害也比不过我们中华重工。”老五不以为然,和小九看了翻稀奇然后离开。
两人去北平贸易中心,看了些南方的商品,寻找一些材料,或者找一丝灵感。
技术司几年来,把传统的技术加以整合,主要方向是把木质机器改成铁质机器。
木质机器改成铁质机器中遇到的些许问题,进行整改以适应工厂需要。
正如技术报上所言。
“每当工厂遇到困难的时候,总有聪明的技术工匠,会找到解决这些问题的方法。”
老五至今还记得,当时的小王爷看见了这段话,莫名其妙的大笑了一顿,也不知道小王爷笑什么。
“经商的人,今日挣钱,明日亏钱,谁也不知道能走多少年的大运,哪里像我们中华重工,以调控社会生产方式为重任,与国同修,才是长久之道。”
“就像刚才在北平贸易中心,不有个商人刚开了两家铺子,结果好好一个人病死了,投了这么大本钱,估计要血本无归了。”
小九知道老五指的是谁,好奇的问道:“那铺子和商品是实打实的,就算保本转手给别人,也不至于亏钱吧。”
“道理是这个道理,以北平贸易中心的势头,必定会有人接手,可最怕墙倒众人推啊,谁不会趁这个机会多挣点便宜。”
老五继续笑道:“小九,你不懂人心,以你耿直的性子,得罪了那么多人,也就是有小王爷照顾你,否则早就如师傅所言,被人吞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了。”
小九被五师哥“敲打”了一番,低着头没有了心情。
北平贸易中心。
店铺抢手。
有徽州商人北上,孤注一掷,从老乡手中借了大量的本钱,一口气租了两栋楼,并且运来大量的商品,堆满了货仓。
可此人没有运道,千辛万苦一场空,客死异乡。
债主,货主都上了门。
有人找东家,有人找管理部,都想吞下此人的产业。
北平贸易中心的商铺,被中华重工高价售卖了出去,有人买了铺子自己做生意,有人则转租了出去。
这名商人从典当行贷了不少的钱财,还有从私人手中借款,加上赊借的货款。
如果正常的商业运作能获利,可如今人死了,变成资不抵债。
“这铺子是我的,你们别乱来,先搞清楚。”铺子的东家,对闹事的人吼道。
世子府。
北平贸易中心的负责人被叫来,在朱高炽面前满头大汗。
“那不幸病死的商人叫什么?”
“回小王爷,叫祁源,是徽州人。”负责人擦着汗说道。
朱高炽看着手里的公文。
公文中,是国家大事,北平贸易中心的负责人,不知为小王爷为何会亲自插手这件“小事”。
“听说有人出一千两银子,要拿下此人的两间铺子,你同意了?”
“是的。”那负责人不敢瞎说,先是承认,然后连忙解释:“是地处中间区域的两栋房子,如果空起来太过影响市场环境。”
“加上此人是举债开业,清算完后,资不抵债,还欠款三千多两银子。”
“铺子此人租了几年?”
“三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