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北平调来的新军,本来是朱棣的底气,如今却哭笑不得,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推诿。
朱元璋不开心了。
“你大手一挥,几百万石的物资输送去了北平,你们父子齐心的紧,悄悄挖老子的根基,老子要几营新军你们父子却舍不得?”
听到朱元璋的大骂,朱棣连忙举手投降。
立马乖乖的写信去了北平。
朱棣一时间都分不清楚形势。
父皇到底是不是真心让权给自己。
说父皇不是真心吧,京城的军队的确是在过渡给自己,接见了一批又一批的将领。
说父皇是真心吧,朱棣有些底气不足了。
朱棣忍不住猜想。
父皇最能审时度势,借势而上,该不会给他们父子下的套,让他们两父子钻进来。
父皇是有这个本事的,否则也到不了今天,可想来想去,朱棣懒得去想了。
不是朱棣选择了放弃,而是他有所凭。
因为三哥不行了。
根据御医传来的消息,御医们隐晦的说,晋王可能就这几个月了,甚至可能熬不过冬天。
晋王仍然留在山西晋王府,没有人敢轻易动他,朱高炽怕路上有个意外,以至于自己说不清楚。
所以其余的藩王都被“请”去了北平,唯独晋王仍然留在太原。
山西的名医被请去晋王府,京城也派了御医。
而晋王的病不但没有起色,反而越来越严重,已经下不来床,需要人伺候。
大哥死了。
二哥死了。
三哥也要死了。
五弟是指望不上的,父皇早就放弃了五弟,任由五弟去玩他的草药。
同胞五兄弟。
父皇如今能指望的只有自己,而自己这些年来,朱棣自认为做的不错,所以朱棣不信父皇看不清现实。
这就是大势。
朱棣内心有把握。
不过自己得抽空去新军营转转,总要露个头,不然新军营以后真就只听父皇的了。
“纪纲。”
“标下在。”
“准备准备,孤后日要去新军营。”朱棣吩咐道。
“尊王旨。”
纪纲恭敬的说道。
如今明眼人都知道,这位锦衣卫大挡依附上了燕王,未来必定是
李道信并没有打压纪纲。
一朝天子一朝臣。
李道信并没有生出不该有的野望,要在下一代新君手中继续掌控锦衣卫。
乡野的舆论,许多人否认圣人有易储之心。
而他们这些人不但知道圣人有易储之心,甚至已经准备了年余,就差临门一脚。
可能是蝴蝶的翅膀。
更可能是因为北平闪击太原而生出的气闷,在朱棣的书信抵达北平的时候,躺在病榻上半年的晋王,终于传来了病死的消息,没有熬过冬天。
“幸亏让皇爷爷派了太医,否则三叔的死,我可就说不清了。”朱高炽感叹道。
晋王的死,对于朱棣的处境是好事。
所以朱高炽内心其实有些高兴。
他和晋王没什么感情,这些年连面都没有见到过,不过在人前肯定是不能表现出来的。
笑着笑着,朱高炽笑不出来了。
新军改名成了豕勇,看朱棣字里的意思,朱元璋收服了不少将领的人心。
派去京城的新军营,以后是姓小朱呢,还是姓大朱呢,又或者姓老朱呢。
朱高炽有些摸不准。
金忠和葛诚,两人从朱高炽手里接过朱棣的书信,看完后同样面色复杂。
“该不会是肉包子打狗,有去无回吧。”
金忠讶然道。
葛诚忍不住侧过头盯着金忠。
小王爷寻常不重视上下尊卑,以至于先是房宽的猪突,后有金忠的肉包子打狗
金忠也反应过了自己失言,连忙向朱高炽告罪。
朱高炽摇了摇手,没有怎么在意。
“皇爷爷说的也没错,几百万石的物资发来了北平,别说三个营,十个营也能给他。”
“只是父王信中说,希望我暂缓改制的事情,你们怎么看呢?”
朱高炽不会改变主意,但是要考校下下面的人。
“工业化发展到如今的规模,传统的方式已经跟不上形势,必然需要改变人才供应的。”
“正如小王爷所言的大工厂小衙门,科举虽然不会取消,但是也不会像以前一样了。”
金忠很快说道。
葛诚也跟着点头,“牵一发而动全身,其实北平的改革,是被北平的需求所推动的。”
听到两人的认知,朱高炽露出满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