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胜的七名学生,难过的看着他们的导师。
他们措手不及。
不光社会上满是痛骂他们导师的声音,连带着京城国子监的许多师生也无法接受他的导师。
京城国子监的领导层,发生了激烈争执。
有人提出要开革赵胜。
赵胜原来是北平国子监的教谕,后来支援京城国子监的改革,本来是受到重用的。
他们这七名学生,也从北平国子监随着导师来到了京城国子监读书。
“我本来还说让你们师母带着家人过来京城,你们回去北平后,告诉你们的师母,暂时不要南下了。”
赵胜并没有因为社会的痛骂而萎靡,不过脸色到底苍白了些。
如此大的压力,谁都会感受到痛苦。
“先生,不然您也调回北平吧。”学生提议道。
先生在北平有很多老关系,必然不会像在京城,京城的局势太复杂了。
赵胜摇了摇头。
“我走容易,可是我走了,谁还能帮皇太孙殿下分担呢。”
“皇太孙殿下都没有开口为你说过话。”
一名大学生为自己的导师打抱不平。
这项研究是皇太孙提议的,他的导师才往这个方向做调研,于是有了成熟的报告。
报告也是皇太孙看过,结果人们都只骂自己的导师,而皇太孙仿佛没有听见一样。
“你不懂。”
赵胜喝止了弟子,“皇太孙殿下的位置很敏感,国家大事他是不能轻易表态的。”
人们的矛头可以对向自己,但是绝对不能对向皇太孙殿下,如此的政治觉悟,赵胜并不觉得自己受到了委屈。
皇太孙是国家未来的核心政治人物,必须要保持在国家百姓心里的形象。
他只能幕后引导,并不能站到台前亲自下场。
“皇太孙殿下是有苦衷的。”
周承志开口说道。
他们家当年得到过皇太孙殿下的亲口关照,自己的父亲才能尽快的解脱出来。
这份恩情,哪怕皇太孙殿下可能并不记得自己,但是周承志一直放在心里。
“我最近不太好去上课,也不好出门,你们的研究的课题却不能停下。”
赵胜想了想,说道:“在京城研究,不如去北平,那里的现象更为严重,具备了代表性。”
众人听到导师让他们回北平进行研究,纷纷面露喜色。
谁不想衣锦还乡。
和以往不同,他们是带着课题回老家的,想想都让人激动,好好的在乡亲们面前表现一番。
赵胜掏出了一笔钱,由周承志保管,负责他们在北平的吃住行。
经费赵胜有。
虽然课题是他为学生们布置的,还是可以调用一点的,这点权利他并不缺。
七名大学生在京城火车站,买了去往北平省府的车票。
因为他们穿着学士服,引起了人们的目光。
应天府从府学到县学进行了改革。
除了继续免费读书,把以往发给读书人的米粮改为了学校免费的伙食。
读书人可以在学校的伙房免费吃饭和住宿。
但是年龄上做了限制。
社学仍然由民间自行筹办,为孩童们启蒙,到了六岁入学的年龄,就可以进入各县的县学。
然后十二岁的时候要进行毕业考试,考试合格后,才能升入府学或者州学。
通过三年的府学或者州学,成绩优异者,获得学校的推荐,就能进入京城国子监和北平国子监的面试和考试,通过了就是国子监的国子。
等于把原来直接发给读书人的各项优待,留给了学校,资源的转换,保证了县学的秩序。
那么成绩不合格的,又或者原来大龄的读书人,要么加入社会生产,要么回到老家,要么自费去私学。
其实也是原来的考核。
府学和州学读书的读书人,也需要考试的,不合格者会被革出去,但是现在多了一条,限制了年龄。
府学和州学的毕业生们,在社会上实践三年,然后可以参加省府的吏员公考,需要有三家良家人的担保,自身也无犯罪记录,公考通过后,分到各衙门成为吏员。
而京城国子监和北平国子监的国子们,他们毕业后,经过三年的社会实践,然后有资格参加京城的科举。
科举通过后,留在六部观政,成为储备官员,再经过考核,最后分到各地做辅官。
辅官政考通过,由吏部推选,开始从各县做起,根据政考结果获得上中下三级评价。
简而言之。
这些国子监生们,已经有了做官的资格,只需要保持不出错,是未来的县官。
吏员也可以参加科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