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被带到一处隐蔽的暗室。那里一张书案上,危雪戟面容沉静,看起来异常威严。
“妾身,拜见君上。”她行一礼。
“我想知道,危崇是如何死的?”他看着她,让人心里不禁发毛。
“不是说,中了炭毒么?”她垂下头,低声道。
他继续看着她,“危俊可来找过你?你应该很清楚他也在查这件事,而且已经怀疑到了你!”
李月娘不禁颤抖了下。
“这件事本来我也不想管,但是他牵扯到了我的人。我想你不会不知道?”他沉了眼,才抑制了满目的怒意。
她紧张地咽了下口水!“君上,妾身不知你是什么意思!”
他忽然从案上扔出来一个香囊,“这个东西是你的吧!我让人比较过你的绣品,都是一样的运针,你为何也去过花房?”
她指甲掐着掌心,“君上,这是我的,不过前几天就不见了。可能是丢在花房了。”
“你是打定主意不说了?”他淡声道。“我听闻危俊已经带了你们李家的人过去问话,李家之人全都未曾帮你分辩半句。想来,你已经成为李家的一个弃子了。但凡危俊查出一点蛛丝马迹,我想你应该不会有好下场。”
她眉心感觉有了一丝冷意。
“前几日,我倒是遇见一人,唤做陈云仓的,不知你可认识。”他继续说道,“不过我看他的境况不太好……”
她原本暗沉的眸子忽然亮了一亮。“他 怎么了?”
“之前因为抢亲,被危崇废了一条腿?现在他无以为计,穷困潦倒,前几日我倒是机缘巧合碰到了他。”
她心一沉,哪有这种机缘巧合?如果他以家人为要挟,自己可能都不会有半分动摇,但是他,她已经负过他一次,又怎么能再害他一次?
她无力闭上眼睛!这就是命吧!
“君上,这危崇却是我设计杀死的。”她茫然笑了一笑,有点如释重负。
案上之人目光森森盯着她。
“我在这里,每一天都生不如死,如果我不杀他,死的就是我!”她平静道。“他死后的这段日子,是我府中最快乐的时光了,没有侮辱谩骂,没有拳打脚踢,我也知足了。”
房中人都感受到了她的无奈和窒息。
“他就是我杀的,与其他人无关。”她平静一笑,更是决然。
她忽然起步狠狠撞向墙壁,幸好三思眼疾手快,一把将她拉住。但是头上还是肿了一片。
“我不需要你的命,我只要真相。”危雪戟冷冷看着她。“你一切如实说了,我保你无虞!”
她面露疑惑!
“夫人,危崇死的时候,你被关在府中。你怎么可能去设计杀人?你一但畏罪自杀,才会引得危俊穷追不舍,揪出后面的人,我想你这是弄巧成拙!”
四海耐心劝说她。
危雪戟露出一副没有耐心的样子,“你死了于我毫无用处,危俊也不会放过你的家人!危崇的死我不在意,我想知道的就是真相而已。”
她最终迟疑了。
再怎么说,她是君上的妻子。 他不会害她!
四海嘱咐几句,将李氏秘密送回。
密室内,危雪戟的脸色比死了还难看。
他恨不得将危崇挖起来鞭尸三百。既然已经明目张胆如此程度。
但是很让他溃败的是,被她算计的感觉。
“她的步步为营,她的算计是从哪一步开始的?建花房,算计姜氏……”他坐在案上一动不动,她究竟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心思……
四海提醒,时辰已晚。
他沉步回到客居,
程清念在房中等着,支着手等在桌子上。等着等着,不免睡着。
他冷冷看了一眼那人,心中似乎有场大雪下过,冰凉冰凉的。
她感到有人回来,擦了擦惺忪的睡眼,笑道:“君上,你回来了,今天晚上的药还没喝呢?”
他抿唇不语。
许久,他才冷声:“你有什么事要对我说的?”
“嗯!什么事?”她目带疑问,心中惴惴不安。
他眼神复杂,看了看她,并不接话,径直上床睡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