舞蹈中的洛信简直难以置信,她借着动作转身,看到了角落里的谢漓。
对方朝她点头,无声说:“加油。”
那一刻,酸意涌上心头,却带着暖意,融化掉她独自默跳的尴尬。
这首编曲她和谢漓讨论过数遍,彼此都很熟悉。但她还是震惊于,仅凭她的动作,谢漓就能准确找到节奏。
琴音和舞蹈很快相辅相成,台下的观众也渐渐安静下来,导演见状,立马让灯光师照亮角落的钢琴。
灯光一起,摄影师立马凑上去,顶光直直射在钢琴上,青年身着白衣,领口绣着精致的花纹。
琴键反射的光照亮他的侧脸,高挺的鼻梁投下小片阴影,眼尾的小痣楚楚动人。
他似笑非笑看向观众,神情淡淡,丝毫没有救场的惊慌,仿佛一切都是刚设计好的。
“你们在干嘛!让非表演者闯进舞台,你们还不快去把人拉下来啊!”李柔云颐指气使,大喊。
被搅和拍摄的导演一肚子气,给其他人一个眼神,不搭理她。
“你们什么意思,这节目不想继续做了是吧?!”李柔云气得跺脚,“撤资,我今晚就让我爸撤资!这个破节目,我还不稀罕录了!”
这话听得导演耳朵都磨出茧子来了。
他心道,这节目要是倒了,自己第一个曝光你!
却没想,另一个女声响起,“撤,你今晚就可以撤。”
导演一惊,回头看见银色狼尾的封瑜。
“你撤多少,我投多少。”
封瑜靠着门,看她的眼神宛如垃圾,“和你这种人待在一起录节目,感觉空气都不好了。”
方才还怂的导演瞬时不怂了,封家的经济实力,可比李柔云他爸强得多。
他立马招来工作人员:“这里是总控室,还请闲杂人等,麻溜出去。”
“你——你们!”
李柔云尖叫着离开,一个电话打给她爸,却被告知:
“你不许录了!今天晚上就回来,得罪了封家,咱们家都没有好果子吃!”
她捏紧拳头,满脸不甘,离开了电视台。
台上,悲伤的琴音和沉重的舞姿相互映衬,虽然少了编曲里的古色韵味,但情绪如火般燎染过观众席,大家看到了盛世而起,末世而衰。
音乐渐止尾声,打在洛信身上的红色灯光淡去,如夕阳落下,象征一个时代的彻底谢幕。
掌声很快席卷全场,观众们还有些回味无穷。
“这就完了,我怎么感觉这么好哭呢!”
“我去nb!刚才那个静声是刻意设置的吧!”
“我也觉得,台上那个琴手来的太及时,他俩像排练过演的一样!”
“没人发现那个琴手很帅吗!有没有谁认识啊,我要关注他!”
台下叽叽喳喳,灯光霎时亮起,台上两人优雅落幕,眼尖的人立马就认出了谢漓。
台上几位评委毫不犹豫给了高分,就凭洛信的舞蹈态度,就强过太多人。
洛信满脸笑,眼中闪着泪光,只说:“很感谢我的编曲老师,谢漓,谢谢你。”
谢漓跟着拍手,置身于光中,无比柔和。
台下的观众立马惊了,会弹琴会编曲,人还长这么帅,只是半个月前,这人不还被骂废物吗?
有老师问:“你和李柔云的编舞思路完全不同,可以讲讲吗?”
“这是谢漓的想法。”洛信把话筒给了谢漓。
难以推脱,谢漓张口:“这首舞曲的历史感和节奏感都很强,但比起站在某个朝代的高光点去俯瞰历史,我觉得,从整体的角度出发,更能反映时代的全貌。
毕竟历史都是真实存在过的,或小或大,或兴或衰,它们都有被展现的价值。”
几位评委老师接连点头,台下的观众也跟着思考,但更多人将其拍下来,传到了网上。
导演看讨论度可行,也不严查,干脆让网友发出去,给自己炒热度。
后台,谢漓看了眼时间,套上大衣。
洛信要等到拍摄完才能走,他着急赶飞机,两人打过招呼,谢漓便直奔楼梯间。
“今天多谢了。”谢漓伸手,和站在拐角的女人击掌,对方身上是股好闻的花果香。
封瑜答一声,“小事一件。”
“我真没想到,封灵说得那个小姑是你。”谢漓垂眸,不经意笑笑。
早在昨晚,封灵就发消息告知他,说自己小姑来这节目做临时嘉宾。
谢漓没放在心上,直到看见封瑜,才知道自己被对方摆了一道。
“那丫头的资料都是我给你的,你当然不知道了。”
封瑜以前的艺名是风瑜,他一直以为对方和封家没关系。
谢漓无奈说:“吃一堑长一智。”
“不怪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