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黏着你…给你戴,戒指?”李老师一脸地铁老人手机的模样。
齐晚虽然为人平和,活泼开朗,但接触时间长了,贯会看人的李老师也察觉出,对方是个抗拒亲密关系的人。
齐晚和同事相处永远点到为止,和学生相处也是一本正经,只有偶尔与秦老师交流时,才少些束缚。
两人认识这么长时间,除了对方学术上的成就,他对齐晚本人一无所知。
“老师,你没听错。”陆之尧柔和笑对,翻出手机中的结婚证照片给对方。
他是不会说,最开始是他死皮赖脸,偷偷给人戴上的。
“所以我和他的关系,会影响到你给我这份资料吗?”
李老师回过神来,手机上的照片,真的是齐晚本人。连眼角的痣都一样,世上应该不存在这么像的双胞胎吧?
只是这上面分明写着,谢漓二字,齐晚到底是不是谢漓?
李老师提问:“如果你说得是真的,那他的学籍信息,你为什么不亲自去问他?”
说到这个问题,陆之尧也是头疼,他揉揉眼眶:“实不相瞒老师,我和他错过太多年了,这些年他经历了什么,我都一无所知,可我每每问起他,他又沉默寡言不愿同我多讲。”
“我和他五岁起就认识了,他有多优秀,我再清楚不过了。”陆之尧安静讲。
遇见他之前,谢漓是个躲在角落中,只敢偷偷和流浪猫做朋友的心软小孩。
他可触及的外界,只有那只猫和陆之尧。
在陆之尧看来:那只猫代表谢漓在意的一切,而他自己,则代表要摧毁这一切的人。
所以遇见他之后,谢漓开始懂得维护自己的感受。
他把陆之尧视为对手,一步步向上走,渐渐将众人甩在身后。
可到了高处,他可触及的外界,还是只有陆之尧一个人。
陆之尧沉思:“我每次问起他时,他神情都不大好,我很担心他,所以就只能自己来查了。”
“唉…这事吧,你不用担心,托他导师的福,他上学这几年,过得还不错。”李老师逐渐松口。
“哦?”陆之尧循着话语问:“您认识他导师?”
谢漓果然瞒着他。
李老师反复说:“这事还真巧,真的很巧!”
“您讲。”陆之尧端起茶。
“你还记得上次回学校看我,碰到按电梯的那位同事吗?”李老师眉头紧锁。
“记得,难道他是那位导师?”
陆之尧脑中闪过一个背影,茶到嘴边。
他印象中,这人挺缺德的,谢漓在他手下不会被欺负吧?
“不是!”李老师头摇的像拨浪鼓,掷地有声:
“他就是你伴侣!”
只听“当啷”一声,到嘴边的茶杯脱落,连茶带杯摔碎在地。
“您,说什么?”
陆之尧表情迷惘,神思乱游,极尽所有印象回顾那日的事件……
那位老师姓齐,谢漓的病历单上,曾用名是齐晚。
那位老师看见他们就跑,不是因为和李老师有仇,而是谢漓在躲他。
他下楼收到谢漓的消息,其实是谢漓在试探他。
他说那位老师缺德,谢漓没回他,因为被骂的就是谢漓本人。
这么多蛛丝马迹,在此刻全部联系起来…谢漓果真躲在一个,自己无比熟悉,而陆之尧找不到的地方……
他都跑到人家门口了,竟然还毫无知觉,这不就是找不到吗?
陆之尧咬住后槽牙,谢漓啊谢漓,这几年身份藏的挺花啊。
李老师起身安抚他:“虽然不我知道,齐老师为什么改名,但那张脸,我肯定没认错。”
“他平时够低调,接触的又都是老头、老太居多,人家搞学术的,也不关注你们那圈子,要不早该有人认出他来了。”
陆之尧郁结在心中气散掉,他坐下,慢说:
“他没改名。谢漓就是他的本名,他只是,做回自己了。”
李老师识趣的把资料袋递给陆之尧。
薄薄几张纸,从谢漓转校后,到高考,大学,出国,研究生,博士…再到最后任职a大。
十年好像看着很短,但等起来,却很长。
纸上是写不下的荣誉,奖项,赞赏…但陆之尧只看到他十年,过得应该很累。
唯一的亲人疯癫不起,他被困在自责焦虑中,却还是在努力搏一个未来。
陆之尧仰头捂眼,他忽然很想见谢漓。
他买了下午的票,临行时,跟着李老师又回到了那栋公租房。
李老师路上同他讲了许多故事。
有谢漓冷面拒绝学生告白,说自己有对象,结果被秦老师拆穿。
有他铁面无私抓作弊,结果被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