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一路风风火火，跑在队伍的最前头。
上车时，所有的位置都是空的，只有司机一人，坐在驾驶座上拿着保温杯喝茶。
祁烟双眼环视了一圈，笑道：“选吧，位置都是你的。”
“哟。”
桑林溪偏过头，眉峰高抬，打趣道：“不提防我了，都能跟我开玩笑了？”
祁烟死不承认，“我哪里提防你了？”
“就昨天，话都没两句，要不然就我说一句，你应一句。”桑林溪才没打算放过她，“搞得我像是唱单簧似的。”
祁烟：……
“那不是还不太熟么。”
怎么就成提防了。
“哦。”桑林溪弯腰看她，“昨天不太熟，今天就熟啦？”
祁烟说不过她，索性拉着她往车头走。
两人在第一排的双人座旁边停下，祁烟双手上抬，按住对方的肩，往下一压。
没按下去。
祁烟咬咬牙，使了点劲。
身体分毫不动。
祁烟脸憋得通红，最后只能松开手，往里头一指，“赶紧坐吧，要不然等等人都过来了，你只能去挤后座。”
桑林溪：“你坐里面。”
祁烟：？
桑林溪拍拍椅背，头往里座歪了歪，“靠过道人来人往的，别让哪个臭男人碰到你了。”
话音刚落，前头的台阶露出个脑袋。
是个小平头。
他抬起脸，眸子淡漠，在两人脸上扫过，眼底夹杂着一丝冷，看得两人皆是一颤。
祁烟想起来了，这人是昨天后门提水的那个。
因为看着不太好惹，因为在心里印下了「不好惹」的标签，她特别有印象。
眼看着今天就迎面撞上了，祁烟脑袋当即就一片空白了。
忽的，指尖被人轻轻捏住。
桑林溪没有转头，却好似后脑袋上长了双眼睛，瞧出了她压在心底里的紧张，碰了这一处小地方，便被轻而易举地拂去。
祁烟抿了抿唇，往桑林溪身后撤了一步，让出一条能侧身通过的道。
男生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瞥了一眼，转身就要下车。
桑林溪一脸困惑，“你干嘛去？”
“不是不让臭男人碰到么？”男生的声音跟那双眼眸子一样冷淡，“我闻起来不太臭。”
“不过应该也算个男人。”
桑林溪：……
“我俩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桑林溪也没想到说小话能被别人听见，但祁烟小时候的经历肯定也不能自作主张瞎说。
一时之间，三人的氛围就变得有些奇怪了。
男生等了两秒，淡淡“嗯”了一声，重新抬起脚。
“喂。”桑林溪吓一跳，“你不上车了？”
“首先，我不叫喂。”
桑林溪试探：“我叫楚雨荨？”
男生侧过头，眼中的冷意加深。
桑林溪在嘴巴前拉上拉链，不再说话。
男生见状，继续冷声说：“其次，这大巴车有后门，我从那边上。”
说着，他重新走下台阶。
两人看着逐渐消失的平头脑袋，默契地松了一口气。
嘴巴还没闭上，那颗头再次窜进了眼底。
“！”
小平头：“提醒一下，赶紧坐好。”
“那些臭男人要上车了。”
说完，他才重新下了车。
两人闻言，也来不及消化刚刚突然发生的事情，连忙一前一后坐下了。
刚坐下，真如平头男所说，车门口传来几声豪爽的笑声。
紧接着，一个又一个男生陆续崩上车。
其中一人见到坐在最前头的两人，还欠欠地敬了个礼——
“班长！”
嗓音嘹亮。
把后座不知何时上车的几个人吓得一抖。
桑林溪捂着脸：“认错了。”
她只是个代理班长。
那人也只是打个招呼，他扔下一句：「反正重选班长也肯定是你。」
很快便跟着前头的男生往后离去了。
桑林溪被莫名其妙来了这么一句，不爽地皱了皱眉。
她往椅背上一靠，“烟烟，我眯一会儿，到了叫我。”
“好。”祁烟轻声应了句。
现在还在准备发车阶段，得等所有人上了车，班主任报备完人数上车后，才会启动出发。
早晨的太阳其实不大，但耐不住两人选了个有阳光的那边，车窗旁的窗帘还被卸了下来，这时阳光斜斜地打了进来，刺得人睁不开眼睛。
祁烟偏头往旁边看了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