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完了？”邵南渊试探。
陆曜扬点头，“说完了。”
“行。”邵南渊朝两个小姑娘敬了个礼，“那我们走了啊，告辞。”
陆曜扬瞬间卸了力，任凭邵南渊拉着走。
祁烟看着三个离开的背影，勾了勾唇。
“唉。”桑林溪拍了拍祁烟的肩膀，“有没有觉得，陆曜扬对蒋灼风格外在意了？”
祁烟挑眉，“你又想说陆曜扬喜欢我？”
“这可是你说的啊。”桑林溪挤眉弄眼，“我可没说。”
祁烟被她这副模样逗笑，“走吧。”
“回宿舍。”
桑林溪：“哦。”
两人回得晚，进屋后，其他人都已经睡着了。
祁烟动作放轻，关上门后，也爬上床。
电风扇挂在天花板上，吱吱呀呀转动着，像是特别编织的催眠曲，让人不知不觉染上睡意。
宿舍楼慢慢安静下来。
指针滴答转动。
一声哨响吹破长空。
睡梦中的人惊坐而起，桑林溪迷迷瞪瞪的，“怎么了？”
祁烟迅速下床，对着镜子胡乱扎了个马尾。
“应该是集合哨。”她说。
似乎是要印证她的话，负责教官拿着扩音器，声音从楼下传上来——
“所有人立刻起床！”
“两点半准时到操场集合！”
墙上的挂钟定格在两点十分。
稍微洗把脸清醒一下，再下楼走到操场集合，差不多就要十几分钟。
经历了早上地狱一般的演练，没有人想再次经历。
祁烟起得早，等桑林溪叠好被子后，两人跟宿舍里的舍友简单道别，下楼往操场走。
操场陆陆续续来人，很快便乌泱泱一片。
邵南渊卡在29分的时候，给祁烟和桑林溪送来了水。
桑林溪正好口渴，旋开喝了一口，“都快迟到了，还记得带水呢？”
邵南渊手握成拳，捶了捶胸口，“兄弟义气，说到做到。”
说完，他转身快步跑进自班的队列。
哨声吹响。
操场再无声响。
此次集合并没有看见阎御龙，而是各班的教官在点完名后直接带开。
每个班的位置由自己决定，并不强硬要求。
高一八班的教官皮肤黝黑，但面相温柔，看着并不严厉。
他选了一处角落的位置，背靠宿舍楼，正好打下一片阴影，遮住了滚滚烈日。
桑林溪长舒一口气，“这下好了，也不用担心会晒黑。”
祁烟认同点头。
那倒是。
一点太阳也没有，偶尔有风穿过，还感觉到些许凉爽。
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军训圣地。
祁烟用余光瞟了眼周围，只有高一八班独自在这里，压根看不到其他班的情况。
桑林溪看穿了她的小心思，趁着军训中途休息的几分钟，凑到她身边调侃她：
“怎么办？”
“在这里都看不到高二年级的学长学姐在做些什么了。”
祁烟幽怨地瞪了她一眼，没有说话。
倒是旁边的女生把话接了过去，“怎么？”
“林溪你这是看上高二哪个学长了？”
桑林溪没有直接点出名字，那人听得云里雾里，还以为她是对那个高二男生感兴趣。
桑林溪笑了笑，没有否认。
女生来了兴致，“不过要我说，高二那些男的我都观察过一遍了，还没有祁烟她哥的十分之一好看呢。”
沉默片刻，女生又后知后觉补充，“当然，他旁边那两个也挺好看的。”
祁烟坐在一旁无声听着，闻言，转头和桑林溪对视一眼，默契笑了。
要是邵南渊听到，又得炸毛。
那女生探出头来，不解：“笑什么？”
祁烟瞬间压下嘴角，“没有。”
这个女生昨天有来和桑林溪搭过话，祁烟有些印象，叫王蔓蔓，性格大大咧咧的，还特别爱看帅哥。
王蔓蔓叹了口气，下巴搭在膝盖之间，“不过也是，我要是有这么帅的哥哥，我也会每天都咧个嘴角傻乐。”
祁烟：……
有被冒犯到。
紧接着，王蔓蔓又叹了第二口气，“现在被带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，每天面对着班上的丑男，半点动力也没有。”
话毕，三人脑袋上忽然一凉。
就好似有千万块冰块往头上砸，冻得头皮激起一片鸡皮疙瘩。
三人默契地咽了咽口水，而后抬头。
瞬间对上了从对面望过来的视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