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萧敬斟酌了一下字眼,这才道:“回陛下,皇后娘娘,奴婢去过宫外,见过……那位张先生,他说最近上天可能会有警示出现,以提醒朝廷要惩恶扬善,若有违于天意,将会降下警示,或有地动发生!”
张皇后冷笑道:“一个方士的话,有那么可信吗?”
萧敬道:“皇后娘娘,先前河南新野的地震,被张先生预言中了,还有他说,昨日里……其实陕西和宁夏已发生地动,因为那边远一些,估摸着还要个两三日才能得知消息。”
张皇后本来一肚子怨恼,有点不信邪的意思。
但想到张周先前做预言很多事都发生了……连她都不由自主打个寒颤。
想想那些也太准了。
万一这次……
“陛下,现在方士是要挑拨陛下的家事,您也置之不理吗?”张皇后大概也觉得张周的预言可能成真,她改变策略转而对丈夫施压,“再说了,就算真有地动发生,那跟臣妾的弟弟有何关系?”
“嗯嗯。”
朱祐樘清了清嗓子,突然觉得找回了男人的尊严,给萧敬打个眼色,意思是你继续说。
萧敬道:“皇后娘娘,张先生说,这次的地动可能发生在建昌卫、建昌府或是建昌县这些地方。”
张皇后一听便急了:“这是胡言乱语!怎可能会那么碰巧发生在这些地方?他一定是想借此来跟陛下进言,他把自己当成谏臣了,让陛下惩罚延龄,结果事没发生,他就说是陛下弥补及时的功劳。其实本来就没这回事。”
说到动情处,张皇后急得都快哭出来。
“皇后,你怎么了?”
朱祐樘果然还是招架不住妻子哭这一招。
先前还在那挺着腰杆装真男人,此时他则本性暴露,赶紧去安慰妻子。
张皇后流着眼泪道:“臣妾没想到,有人欺负到张家头上来了,臣妾的弟弟就算再有过错,那建昌卫里一群人假借弟弟的名字作恶,也能怪责到弟弟身上吗?”
哎呦。
朱祐樘一听,张皇后就算还在据理力争,但听起来……口风也转变了。
不再说他弟弟完全是没过错的,而说过错在那些冒建昌伯名声的贼人身上。
朱祐樘道:“皇后说得是,朕马上降旨,将建昌卫周边的宵小给拿了!不能让这种脏水,再往延龄身上泼。”
“陛下,那张秉宽呢?”
张皇后梨带雨。
意思是,要不陛下把张周也一并降罪?
朱祐樘板起脸道:“皇后,朕从来不觉得秉宽会以无中生有的方式,挑拨朕跟皇后族人的关系,他也并非是故意刁难延龄,或是让朕惩罚于谁。朕思量过,恐怕朕就算是做了一些事做弥补,上天或还会有警示。”
张皇后道:“那就是陛下做或者不做什么,警示都会有,地动都会发生……那干嘛要责难延龄?”
朱祐樘摇头道:“若什么都不做,出了事,朕无颜面对臣工。要不这样吧,朕将延龄也一并收押进诏狱,如果到了期限,事没发生,朕就将他放出来。”
“那要是发生了呢?”
张皇后依依不饶。
“那朕可能就……”
朱祐樘也不好意思说得太透彻。
把张延龄收押了,最后还是在建昌卫等地发生了指向性很强的地动,那朕也不得不顺着上天的意思,对张延龄严加惩戒。
“皇后,朕不是为了惩罚而惩罚,其实是为了堵住悠悠之口。只能寄希望于,将延龄收押,会让上天看到朕的诚意,不再降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