闹事,朕也不会为难他……”
张皇后差点要哭出来,一脸悲切道:“这孩子,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。怕他受不了。”
当姐姐的,似乎也感觉到,现在要替弟弟撑腰,有点难。
还是老问题。
对手他不是人,是老天!
怎么斗?
朱祐樘伸出手臂将妻子揽过来,道:“其实朕一直都想让他受点教训,就算是太子,朕该惩罚时也没有留情,可鹤龄和延龄……唉!这么下去,迟早要出事。”
“陛下,那要是过了日子,没地动,上天也没别的征兆,是不是治张周一个妖言惑众的罪名?”张皇后眼巴巴望着丈夫,近乎是用恳求的语气道。
“啊?”
朱祐樘本来还抱着妻子,闻言连手都松开。
张皇后也没想到,自己提给张周治罪,丈夫会有这么大的反应。
“皇后啊,难道伱没听明白吗?是朕一再纵容延龄,才会导致上天有警示,如果朕做了事,警示没来,这能怪秉宽?”
“秉宽从来没有在朕面前提过任何针对延龄的坏话,他只是上禀天意,凑巧让延龄碰上了……”
“那陛下就是宁可信张周,也不信延龄?”
张皇后突然又纠结起来。
朱祐樘皱眉道:“皇后,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?这是涉及到国祚社稷的大事,不是儿戏!算了,朕还要去跟大臣商议西北出兵的事,你先静思一番吧!”
当皇帝的发现妻子太小家子气,只顾自家人利益,连天意都可以丢到一边。
登时也有了脾气,将妻子晾在一边,急忙带着戴义等人去奉天殿参加朝议。
“陛下……”
张皇后此时是欲哭无泪。
“陛下平时对我言听计从,可自从那个张周出现,一切都变了,可偏偏还不能做什么……什么都是天意、天机的,这上哪说理去?”
张皇后现在心里是恨死了张周。
但回过头一想,这事好像还怪不了张周,因为张周不过是个传达天意的方士而已。
难道把张周给按下去,天意就能改变了?
……
……
奉天殿午朝。
君臣简单的礼数之后,朱祐樘也不废话,当即便让戴义将目前西北的局势公之于众。
“……虽然鞑靼在过去数日内,在九边各处的袭扰不断,甚至在辽东等处有朵颜部人马大肆出兵的征召,但直到昨日午后,方有夜不收于偏头关以北数十里外,发现有鞑靼万骑以上的队伍出没,随后偏头关各处土堡戒严……”
“……刚获取的消息,鞑靼已在昨日入夜之前,对偏头关行袭扰之事,以火炮等做叩关之举,沿偏头关南北十余处土堡皆被毁,若鞑靼脚步不停,或在今明两日将偏头关合围……”
戴义的消息,让在场的大臣听了之后很是心惊。
哪怕是先前鞑靼人重新进入河套地区,也没有今时今日这么来势汹汹。
工部尚书徐贯问道:“如今才是二月中,鞑靼莫非是要寇关而入?此举似是不合情理。”
鞑靼人一向都是保持攻势,大明保持守势。
本身这没毛病。
但鞑靼人倾巢而出,还做出攻打偏头关的举动,则在很多大臣看来,就有点不同寻常。
马文升走出来道:“此乃狄夷在正统年间所惯用的伎俩。”
徐贯看过去,他没听明白这是怎么回事。
马文升解释道:“狄夷此举并非为强行攻取城关,而在威慑,若我偏头关之地守军兵马不足,则会借机撤兵于他处,而狄夷则可不费力攻取城关,并将城关毁去,而后再以此为凭靠,袭扰我关内各重镇。到时将会无险可守……”
作为兵部尚书,马文升是懂行的。
鞑靼骑兵要攻打偏头关,是不需要做死战的,只要摆出强攻的架势,大明朝的军队十有八九是会撂挑子跑路的,等鞑靼人进来抢掠一番,撤走之后,大明的军队再把已被毁的城关给占领,重新建造城关。
在场大臣听了之后,心里都不是个滋味。
朱祐樘面色也有不善,他朗声道:“那是以前,或是西北并无防备,或有此疑虑。但从头年年关将近时,西北已做防备,怎还会如此呢?”
在场大臣一听,都品出味道来。
很多人也不解,想想还真是,皇帝居然提前洞悉了鞑靼人的动向,提前派人去西北布局了?
先前传闻王越去了西北……那岂不是……老王他有用武之地了?
但好像老王去错地方了吧?
礼部左侍郎张升道:“陛下,如今应赶紧调拨大同、宣府两镇兵马,驰援偏头关所,并调兵部左侍郎王越往偏头关去。”
这提议,简直太符合在场大臣的预期了。
朱祐樘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