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看出来了,朝堂上武勋参政议政的权力还不如他呢。
弘治年间,勋贵在朝堂上都快活成狗了,指望他们出来挑大梁?
张周清了清嗓子,以不卑不亢的平和语气,朗声道:“在下自知才疏学浅,才学见地不能与诸位阁老、部堂相提并论,但对于用兵之事也有自己的一些见解,若诸位有何疑惑之处,在下尽自己所能,为诸位说明情由,但若有涉及到天机大事的,无从解释清楚的,也请诸位见谅。在下先在这里有礼了。”
光从这开场来说。
连一些喜欢挑剔的人,诸如谢迁等,也觉得张周还挺“识相”。
居然知道先跟我们认错,说明自己才疏学浅。
但你这小子怎么看,都好像是在跟我们耀武扬威的啊。
我们觉得你是,你就是!少他娘的解释!这叫刻板偏见,种下的因就该有今天的果,你一时半会是改不了了!
谢迁伶牙俐齿,先笑着问道:“天意?你是说,你在用天意辅弼陛下,打理朝事吗?”
谢迁一看就是诡辩的高手,他上来不问什么辽东战事,先抓着张周说话字眼中有关“天意”的说法,把张周帮皇帝出谋划策,说成是以方士之言蛊惑皇帝的奸佞之举。
张周笑了笑。
辩论会,不问事由结果,只先定立场,先给扣帽子,果然是诡辩的
这就好像是大学校园内的辩论会。
不过他张某人作为教育工作者,以前这种辩论会都是主办方和发起人,今天自己要下场辩论了。
对手嘛……看起来挺强。
但如果是相比于未来信息爆炸时代所培养出来的辩论高手,孰强孰弱还真不一定。
张周心里在笑。
谢阁老,你哲学思辨的书看过几本?存在主义、唯物主义、自由主义和保守主义的理论学得怎么样?
“是的谢阁老,你说的没错,在下就是在用天意为陛下献策,怪力乱神的事也谈过不少,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天意是否真的会兑现,所以有时候想起来,心中也很惶恐,生怕哪一步走错了,容易万劫不复。”张周语气淡定跟谢迁道。
“嗯?”
谢迁也听蒙了。
这小子……
就这么承认了?
我这舆论的上风占得也太轻松了吧?这小子这是要认输吗?子不语怪力乱神的道理你都不懂?
拿天意辅佐治国,你是想让别人不知道你是个佞臣?
张周趁着谢迁始料不及,还在那琢磨张周这话是什么用意时,又转身朝朱祐樘郑重认错道:“陛下,臣总是以天意建言,甚至连用兵之事也多有涉及,或有祸乱朝政之嫌,还望陛下恕罪!”
认错了?不对,这是认罪了?
这……
谢迁再懂得辩论,也对眼前的事有点始料不及。
朱祐樘则笑道:“张卿家,你不必自责,天意本就存在,不然为何自古以来君王治事、臣子言事,多都以天道而论?况且从你为朕进言开始,你所预言之事,未有一件未曾兑现的,无论是天意或者人心,你都能做到洞若观火,若这都要怪责于你的话,那朕实在就太过于昏聩了!”
谢迁听到这里。
便不由闭上眼,心中叹息一声。
没料到这一点啊。
看起来
不然为何在清宁宫灾之后,朝中光以灾情言事的奏疏,就有几百份,甚至他们这些大臣还以触怒上天为由,要请辞呢?连皇帝都要因为清宁宫的火灾下罪己诏。
大家都不信,还用搞这种事?
这种事不管你大臣信不信,或者是皇帝信不信。
主要是黎民百姓相信。
现在更可甚的是,但凡是张周说的,皇帝也深信不疑。
气不气?
“谢阁老,您担心得也对,在下的确没有把握每件事都能言中,所以在下也跟陛下提过,若是有哪件事未能言中的,也请陛下恕罪。而在下因天意而进言九边用兵之事,也从来不是轻兵冒进或是做出主动出击之举,而偏头关一战……战局有些失控,那也是威宁侯自行决定战略的结果。我可没让他把城关给炸了!这跟我没关系啊。”
张周一边在承认自己就是个进言的方士,一边却还在为自己推卸责任。
谢迁一时也没搞清楚,这小子到底是什么套路?
为什么跟这小子争论,让人有种忍不住想打人的冲动呢?
这说话的口气……那惹人嫌的姿态,还有那很不客气直面问题的方式……懂不懂什么叫中庸之道?有些事情和立场,你不该有所回避的?
朱祐樘道:“这点,朕也可以为张卿家作证,当时张卿家只提出二月中,鞑靼或会犯境于偏关,还提供了威武天火药,工匠和制造天火药的材料,是由王威宁亲自带去偏关,至于如何用兵,张卿家并未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