嗽着,显然他是真的身体不适,但也仅仅是风寒而已,“朕在诏书中已经说了,如果他要出兵,不必一定等回京之后,从宣府、大同、偏关等处调遣兵马,直接走宣府等处,也由着他。出兵草原并非只有京师这一条路。”
萧敬赶紧低下头道:“陛下英明。”
朱祐樘道:“不是朕英明,是朕知道京师周边抽调不出多少人马。如果京师周边抽调兵马太多,如何能保证京师的安稳?可一次要跟十几二十万的鞑靼兵马交战,又不得不大规模调兵,其实朕在心中是倾向于置之不理的。但在臣子面前,却不能这么说。”
皇帝这时候也把话挑明了。
之前都已经定好了国策,说好是要让张周备战几年,然后再出兵草原。
可现在备战还不到三个月,就要打一场有可能是决战的战事……这不是明明手上有一副好牌,而且牌会越来越好,非要着急出,凭空给对手机会吗?
“朕也不能让各处对大明有寄望的藩属国,认为大明会见死不救,不过其实也无妨,本来朵颜三卫也没有归顺于大明,不是吗?”
朱祐樘为不出兵找到了最合适的理由。
萧敬道:“是。”
“好了,下去吧,朕其实也很想念秉宽了,总想着跟他多谈谈天机,再谈谈如何养生……”朱祐樘对于张周要回京城这件事,似乎是充满期待。
萧敬再道:“陛下,那位孔家……南溪人已到京,被押在北镇抚司,先前衍圣公已经上表说,请朝廷严查不要伤了三氏之心,明显有给朝廷施压之意。还提请先将人还押于私宅,只让派兵去看守……奴婢不敢做决断。”
朱祐樘本要离开乾清宫,闻言皱眉道:“孔家人还挺奇怪,这时候不落井下石,还进退一致?”
在皇帝看来。
如果他是孔弘泰,皇帝明显对此很生气,甚至笃定放火就是孔弘绪干的,就算他不跟兄长割席绝交,至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,还执迷不悟到要为他大哥说情,甚至搬出三氏,也就是孔、孟、颜,并不包括曾,因为曾子的传承不像另外三家那么清楚,到明朝中期有关其传承等事仍旧是迷案。
而孔家作为三圣之魁首,孔弘泰拿三家共进退来给皇帝施压,有点不识趣的意思。
萧敬道:“陛下您看,是否听其?”
朱祐樘摇头道:“越是如此,朕越不会轻易放过,也不是说要用刑拷问,至少要对天下人有个交代。都等秉宽回京之后,一并处置吧!”
……
……
张周奉诏要回京城了。
他人在大同,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出去闲逛,在王守仁等人看来,张周的举止很反常,也不是说就在搞什么研究发明或是搞什么冶铁铸炮开矿的,就纯粹是到市井瞎走。
对张周来说,要出门走走一点都不难,这可难了要保护张周安危的人。
大同镇认识张周的人还不少,也是因为张周进城的时候很多人去迎接过。
这也使得张周走到哪都容易成为受关注的人。
当王守仁知道张周要被调回京师时,甚至还松口气……这货终于要走了!
张周得到调令当晚,就把皇帝的诏书给王守仁看,其实不用张周说,王守仁也得知了有关达延汗出兵朵颜三卫的事,只是张周没安排宣大周边做出反应,王守仁也认为出兵打达延汗的风险太大,这件事也就没过问。
现在得知朵颜跟大明求助,这还是让他觉得很稀罕。
“这些部族,明明他们奉的是草原可汗为主,却在这时候想到求助于大明君王?”
王守仁觉得稀奇,是因为这些部族一向都是把大明当成敌人,甚至几个月前朵颜三卫还侵犯大明领土,还不止一次,这两次大明名义上都取得胜利,但
无论如何,这交战多少年,也不能说接纳你就接纳你的。
不能有困难叫陛下,没困难叫狗贼吧?
张周笑道:“其实我倒觉得挺好,这不正说明,那个达延汗现在已不得人心?火筛归顺,连朵颜三卫也想归顺了。”
王守仁摇头道:“张制台是否太乐观了?”
“乐观点好啊伯安,在西北当差,如果不乐观,光是那堆糟心事,就近乎让人崩溃。”张周又拿出一堆的公文道,“我走之后,朝廷暂时没有委命宣大总制,以后大同地方的事务,我都交给你。这是我之前没有决断的大同事务,转交给你。”
“这……”
王守仁很意外。
张周不像是那种喜欢把麻烦留给后人的人,照理说张周应该果决办事,怎可能会给别人挖坑呢?
张周见王守仁拿起这些公文眉头紧皱的样子,不由笑了笑道:“怎么?好奇这些事,我为何不急着处置?你看过就知道了,每一件都不是你做个决定就能解决的,涉及到钱粮开销用度,甚至是之前威宁海一战的功勋赏赐,大明将士的利益,还有百姓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