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至于在开售当天,就卖出去不下六十套,名声还在逐渐传播中。
不求有见解,只求有噱头。
最初来买书的,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名儒,甚至连举人阶层对张周所刊印的书都不会有太大的兴趣,但人怕出名猪怕壮,有了名气,随便写几个字印出来,都有人买,更何况张周直接是刊印了一整部的心学典籍。
当然光靠吆喝还不行,还要有人出去给“推广”。
这个人被张周选定为唐寅。
你唐寅到京师之后不是没事干吗?连徐经也投奔王守仁不得,回到京师?那你们就一起帮忙去推书。
唐寅最初听到张周的“建议”,他是抗拒的。
“张学士,您已修撰了《大明会典》,已是翰林侍读学士,何必再自寻烦扰?任何的理论推出去,都会造传统儒者的抗拒……”
唐寅就差说,你名声已经够差的,没必要再多帮自己败坏一点名声,反而还连累了我们这些人。
张周道:“伯虎啊,你是我师门中人,你以为咱师门是方士之门?以为以后我要教你炼丹、问道?我们乃是儒者之门,简称儒门,我既是你的师兄,便有义务在各方面栽培和指导于你,限你在一两日内把我所写的东西看明白。”
“一两天?”
唐寅皱眉。
折腾人呢?你写了些什么鬼玩意,就让我给你做宣传?还让我短时间内就整明白?
张周不屑道:“不然呢?以后别人问及你,你作为我师门中人,对于典籍中的内容却丝毫不知?别人自会认为你学艺不精,甚至因此而轻蔑于你。”
唐寅摇头道:“不至于。”
张周恼了,厉喝道:“你到底干不干?”
被张周如此训斥,唐寅意识到,自己这是上了贼船了,从答应张周赌约,再到被张周相助渡过鬻题风波之后,他就已经被绑在这条船上,想跳船都没戏。
那也……
只能硬着头皮上了。
……
……
随后一段日子,唐寅和徐经就作为推广小能手,开始在江南士子中推广心学。
令唐寅想不到的是,在他去见到江南士子时,得到的待见,不同于一般的进士,甚至比翰林得到的待遇还要高。
更多还是因为……他是张周的同门。
“唐兄,你可真是拜得高门,不知令师是哪一位?”这是普通士子最关心的问题。
都觉得张周牛逼,那张周的师傅应该更是高人中的高人。
但到现在为止,没人听说过张周拜得谁为师,既然唐寅作为张周的师弟,大本事或还没学来,至少自己的师傅是谁总知道吧?
唐寅一脸尴尬。
面前是江南会馆内几十位举人、贡生等,却连自己的恩师是谁都说不出来,还不够丢人的。
徐经趁机为其解围道:“恩师是谁不重要,重要的是师兄是谁。张先生如今在朝中声望卓著,多人求见而不得,更少有拜读其诗词和学问的机会,而今他为天下士子准备了儒学的感悟,特地带来与诸位参详。未来几日,京师江南会馆之内,敝人会亲自做东,举行几场研习学问的文会,还请诸位多加赏光。”
相比于唐寅对张周推广学问之事的敷衍,徐经这边就比较主动了。
因为徐经要靠巴结张周来获得上位的机会。
终于有给张周扬名的机会,他还不赶紧展现出自己最强大的凭靠……财力?
来参加研讨会,管吃管住,还包这种茶点,吃酒都是吃席,谁的学问好还能得到嘉奖和扬名的机会,甚至有机会近距离接触到大明如今风头正盛的新贵张周……简直是走向人生巅峰的最佳途径。
别说张周写的本身就是心学集大成的著作,哪怕他写的就是一团狗屎,有这造势的功夫,别人也会给他茅坑里淘金,给你找亮点帮你扬名。
“诸位,那咱就参详参详?”
以前这些举人和贡生,是不屑于去跟张周攀关系的。
因为攀了也白攀。
但现在不一样了,有张周的同门师弟出面,等于说研究张周的著作,就有了接近张周的机会,那他们想着就要好好研究一下了。
正是文人所讲求的无利不起早。
什么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的,文人还讲求“识时务为俊杰”呢。
这时候不瞪起眼来,还等何时?
……
……
京城突然兴起一股“心学热”。
不是真的热,就是刮起的一股风,连传统儒家中人,都不知道这股风是怎么刮起来的。
此事连皇帝都给惊动了。
倒不是说朱祐樘闲的没事干,去研究民间士子在干什么,主要是因为萧敬奏报说,这件事跟张周有关……眼下戴义退休只是时间早晚的事,皇帝已决定在年前将其替换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