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诗词呈现出来之后,他们再这么说,就好像是看准了朱厚照好欺负,故意针对一样。
孙澈道:“那就是说,这场诗词的比试,您是应了?”
朱厚照心里来气,这跟我长大与否有何关系?
“至少你知道荣辱了,你知道为何之前你总是定不下心学习吗?是因为读书不会给你带来地位和荣誉上的改变,反倒在你看来是负担,你不像那些寒门子弟一样,需要读书来出人头地。”
“别,我还是回去,要不你赶紧给我安排个大宅,我住进去,最近在客栈住着很不方便,连洗澡水都供应不及时,而且饭菜……怎么说呢,吃几顿还挺好的,吃多了就觉得索然无味,还有我想多找几个人伺候我……”
一旁的刘瑾气得差点想自报家门,去跟那些人拼命。
不多时,门口有敲门声,却是杨鹏到来,杨鹏见到唐寅也在,本是想回避一下,张周道:“直言便可。”
“不应!”朱厚照道,“写了三首,目前没更好的了。”
朱厚照翘着二郎腿,笑嘻嘻道:“没事,我也不出去,你住哪我住哪。顺带跟你学习学习。”
张周笑着。
这一点都不稀奇。
杨鹏道:“如张师所料,头年里继嗣的宁王,已有在江南大肆采办之意,且他与江赣等处宗藩过从甚密,但因南昌府距离此处太远,目前尚未得悉是否有另外不法之举。”
“啥?”朱厚照站起身,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张周道,“果然不是先生写的?如果是程学士……那我不丢人了?”
唐寅再问什么,张周也不回答了。
公冶平在旁道:“怪只怪,这三首诗迅速在南京城内引起轰动,堪比头年在江南传开的那首《浣溪沙·赌书消得泼茶香》,而且您这一出还是三首,外人都眼红这名声。小公子初来乍到,没多少人识得您,您在文坛又没什么实际的名声,还是因为您背景不太雄厚。”
张周道:“放心吧,你的那些诗,我都给程学士看了,他会在南京博学鸿儒之中帮你流传,很快世人就知道,那些诗其实是程学士所写的,没人再敢冒名顶替了。”
……
“接个屁!”朱厚照怒道,“到时比什么?他们还能拿出更好的诗不成?我所写的,那就是我的,谁人还能抢了去不成?”
由唐寅出来,把朱厚照接进了衙门之内,在张周的书房内相见。
以为你是太子,我就要对你千依百顺?就算你当了皇帝,也要压住你。
唐寅道:“莱国公到江南,是为整饬吏治的?还是为……纠正宗藩的错误?”
这个先生虽然开明,但要“不讲理”起来,跟他父亲也没多大区别。
胡峰叹道:“应天府周边的达官显贵众多,就算有才名也不稀奇,再显贵不当官,最多也不过是个举人。而今帮朱公子找到可以力挺的人才是正途。”
“送客!”
太子作为大明的储君,好不容易写了三首诗,也有人敢窃占说是他们写的?他们有几个脑袋够砍的?
朱厚照瞥了刘瑾一眼道:“让他们去争,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,还真以为能上天呢?本公子还没出手呢。”
显然,之前朱厚照在客栈里住得还算不错,觉得能感受到人间烟火气,但随着时间推移,客栈的新鲜感已经不足了,想到在皇宫里那种锦衣玉食的生活……再联想到进了南京兵部衙门后的风光,他自然不想再回客栈那逼仄的小空间去住着。
“宁王?”唐寅皱眉,“这与我等有何关联?”
张先生才华横溢,不会干这种事的,他要帮我扬名,定然是给我写诗的。
皇亲国戚利用权力,去盘剥挤压普通人经商和生存的资源,兼并土地,并干一些垄断市场欺行霸市的事情……
“伯虎,你先出去,我跟太子有事商谈。”张周道。
朱厚照冷笑道:“所谓的背景大,就是一群人合起伙来胡说八道是吗?”
胡峰道:“今日江阴的名儒徐经,在淮南楼内举行文会,宴请各方的宾客,尤其是要择选推崇心学的文儒,我想去试试,看看是否能得他的支持。”
朱厚照眨眨眼,随即想到什么,郁闷坐下道,“感情你早就料到了?不会……那三首诗真是外人所写的?”
张周道:“你若是不想住客栈了,我让人给你收拾一间宅子,这里进出人多眼杂,很不方便,南京官场可是有曾见过你的人。”
公冶平道:“你是何意?”
张周瞅了他一眼,神色中带着几分促狭。
……
朱厚照脑袋瓜聪明。
要是被他知道,估计他现在就直奔南京兵部衙门去投拜帖了。
朱厚照一听,登时眉开眼笑,小眼睛小鼻子挤在一起,浑身舒畅道,“我就说先生主意很大,我不该担心的。先生,你的诗还有没有了?再给一两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