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冶平几人看着走过来杨鹏,杨鹏身边还带着几个精干的汉子,因为当天需要保护朱厚照,且人多眼杂,杨鹏虽下令随行锦衣卫不得身着官服,但武器什么的还是带得很齐备。
随着程敏政说完。
却见单独给辟出的一条木栈桥上,一行身着官服的人前来,而其中就有程敏政、吴雄,还有刚抵达的张周、徐俌等人,同时还有南京翰林院的不少人。
……
下面有人往台子上指着,远远道:“那……那不是说写诗的朱寿吗?”
当李兆先发现这群人不好惹时,赶紧拉了几个同伴到一边。
“别啊,今天我是来扬名的。”朱厚照一脸自信。
当他走上台子,站到张周面前时,跟着他一起过来的孙澈三人打死也不往台子上走一步,他们现在整个人都已经处于蒙圈的状态。
孙澈低声问道:“朱兄弟,在下看那人衣着不凡,可是在官府中谋事的?”
不但是孙澈他们,连对面的湛若水等岭南学派的代表,还有别的江赣、渭南、浙东学派的代表,此时也都惊讶到难以平复心情,每个人心中都盘旋着一个极为恐怖的念头……跟张周一起来的,居然还有大明的储君?
“参见太子殿下。”张周拱手对朱厚照行礼。
“哇!”
但跟岸边上那些品流复杂自诩读书人,但多数都是凑热闹的不同,这里的读书人明显段位较高。
当天木桥其实是被阻隔的,官兵把手,没有通行证的不得通过,而有杨鹏带人开路,他们要通过木桥自然是轻而易举。
士子们激动起来。
文会场地中央。
“那是水汀,就是湖上的岛屿,不过只有受邀之人才能进入,今天文坛比试的人,都还会进入到上面。”公冶平说着,回头看了看,“别看最近南京城里来的士子多,但其实只有岭南那些学子,才会得到重视,毕竟这场文会的名义,其实是张学士与岭南学派辩论心学所得。”
这边还没等坐下,便见有南京本地的士子走过来,他们明显是听说过朱厚照的存在,也见过朱厚照本人,其中一人道:“这不是朱寿朱大才子吗?”
刘瑾凑过来道:“公子,您不是当官的啊。”
下面围观看热闹的人见到张周时,心情很激动,正所谓是活在故事里的人。
“都要开始了!我好像看到莱国公了。”有人说着。
朱厚照之前都不肯说张周的身份和供职的衙门,这次被问到功名,他道:“你看他,就知道他是进士了。”
胡峰也恍然过来,眯眼仔细瞧了一番,道:“瞧得不真切,但好像是……”
朱厚照嘀咕道:“我算是几品?”
几人到了之后,却没没着急落座。
人群乌央乌央往那边靠近。
“怪不得。”公冶平一脸羡慕道,“年纪轻轻就已是进士,还在南京衙门里当差,想来至少也是南京六部主事,走到哪里都……”
……
好像都不屑于跟朱厚照靠近。
有杨鹏这个东厂厂公在,朱厚照知道自己今天可以横着走,想去哪去哪了。
公冶平问道:“是否前日见过的?”
“去把杨鹏叫来。”朱厚照对刘瑾道。
胡峰道:“我提前去过官府,官府那边不给办通行许可,说是非邀请之人,除非有官牒在身,不然进不去。”
顺带还往台子下那些曾经瞧不起自己的人身上瞅一眼。
……
也算公冶平没说错吧。
朱厚照笑道:“张先生客气了,本宫今日前来,不过是为参加江南文坛的盛会,叨扰了诸位,还望见谅。”
原来朱厚照今天敢来,是因为他是“主办方”的人啊,那岂不是说……这小子没有吹牛逼,他真的是来“扬名”的?
因为他们也觉得,朱厚照牛逼吹得太过了,连同他们也没面子。
连同岸边,很快消息四散传播。
“要命了!”
什么颐养天年。
上了汀州。
朱厚照指着莫愁湖边的一片大台子道:“那是什么?”
汀州上,传来炮声。
张周道:“魏国公可有知晓最近鞑靼小王子屡屡犯境之事?”
“李兄,我们不上去了?”有人还不满。
与朱厚照几人上了汀州不同。
张周道:“臣所知,太子南下途中,有感而发,作诗三首。到江南之后已呈现于世人,臣与程侍郎等人代为品读,感念太子学问之深,见解之独到,爱才之心切,甚是感怀。还请太子当众为天下士子书写此诗词,以彰显太子对天下士子的期许。”
“砰砰砰……”
不远处有人在喊。
莫愁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