斌,此时的牟斌对于此行的差事似乎还有不解之处。
“李公公,以卑职所知,永平府地方矿山有大明京营的将士,驻军至少也有数千,加上干活的役夫和力夫等,也有个上万人了吧?这还需要我等前去作甚?”
以牟斌想来,就算张周在地方上开矿遇到麻烦,由那么多人在矿上,甚至还有正规军,那还怕个球?
有人闹事,直接怼了就行。
干嘛还要让东厂厂公和锦衣卫指挥使亲自带人去督办?
李荣道:“你不懂,陛下这是要以德服人。”
“什么?”牟斌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明明是要动武力,却说是以德服人,意思是……武力就是德呗?
“陛下要我等去树敌,蔡国公做个善人,这么说你能听明白吧?”李荣道。
牟斌苦笑着。
说话之间,由北镇抚司镇抚使郭昂,带着一队人进来,立在正堂门口。
牟斌道:“人都点齐了。”
“这点人吗?”李荣皱眉。
他就差说,既然咱是去背黑锅的,也是干活的,应该多带人,反正是皇命在身,就算把锦衣卫全都带上都不为过。
牟斌急忙道:“两个千户营,两千人马,全数在内。若是要征调,地方巡检司等也可提供协助。永平府地方本来还有锦衣卫一个千户营,孙上器一直都驻在永平府没走。若这还不够……”
“那应该够了吧。”
李荣一听,整三千名锦衣卫去,如果这还不够的话,那就纯粹扯淡了。
就连鞑靼正规军来,三千人也能做事,更别说这次最多是面对一些地方上的私人武装。
这还是最坏的情况,稍微正常一点,地方上就没人敢跟他这个东厂厂公正面为敌。
“尽可能以理服人,不到万不得已,这得罪人的事也不要做。”李荣嘱咐道。
牟斌道:“会不会跟陛下的吩咐……相悖?”
李荣冷声道:“咱家听陛下的,而你听咱家的便可!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!”
“是。”牟斌听出来这位李公公也有阳奉阴违的意思,这种时候他也不敢嚼舌根子,毕竟现在也算是被绑在同一条船上。
……
……
张周人在蓟州镇驻地三屯营不过两天,就要带人离开。
刘宇这两天对张周不可谓不殷勤,就算他知道张周对于酒色财气的事并不感兴趣,但他还是不断把他的“心意”往驿馆这边送,屡战屡败屡败屡战,甚至有点乐此不疲的意思。
好似觉得以“诚心”,必定能把张周给打动。
张周临走当日,刘宇亲自来为张周送行,还特地请求要跟张周单独叙话。
张周的房间内,刘宇把几封信拿出来,恭敬呈递到张周面前。
“刘中丞这是何意?”张周问道。
刘宇恭敬道:“张部堂到此之前,永平府地方上就有不少人暗中来信,希望以下官牵头,与朝中大臣联名参劾张部堂您,让您将本地的矿场都交给地方官府来打理。”
张周故作好奇道:“这群人,倒是很为地方官府着想,是为民生,还是为朝廷府库增加收入?”
刘宇一脸尴尬道:“自然是为他们自身的利益。哪怕是交给地方官府,可官都是流官,只有他们才是铁打的营盘,从大明开国以来,不少的功勋大臣后人,都住在这周边,他们在地方上的影响力很大。”
“是吗?”张周笑道,“看来我是动了别人的奶酪啊。”
“嗯?”
刘宇有点听不懂张周的意思。
张周问道:“刘中丞把这件事告诉我,又是为何?”
刘宇道:“下官深知背后事态复杂,以您的身份,有时候实在不方便出面,尤其是得罪人的事情,下官愿意为您分忧。”
“那还真是……呵呵。”张周都不知该如何评价这位热忱的巡抚。
刘宇咬着牙道:“下官一直认为,无论如何都要以皇命为先,以大明的兴衰为己任,难得见到像张部堂这样处处为陛下着想的铮臣,下官愿竭尽所能,替您做点事情,也算是不辜负圣恩一片。”
“忠臣啊。”张周这话是笑着说出来的,是个人都能看出来,话语中还是带着些许贬义的。
但刘宇却好像深受鼓舞道:“不知下官能为张部堂能做点什么?”
张周道:“刘中丞,你不会以为我到永平府来,只是为了矿山的事情吧?”
“呃……”刘宇一时有些迷糊。
你不为矿山,难道还为了旁的?
张周道:“你也该知晓,朝廷设立了渤海巡抚的官职,而永平府是靠海的,恰好是渤海……本官想在这里把船厂给开起来,跟南方的船厂形成呼应。”
“这……”刘宇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。
这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