者是……找个地方见。”
“就我的老宅子吧。”张周道,“也别太高调了。顺带我还会叫锦衣卫的人过来,顺带问问他们这案子是怎么回事。”
“好,好。”蒋德钟像是完成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样,起身往外走,似乎是赶着去通知了。
……
……
张周要进贡院主持顺天府乡试。
永平府的案子,到底是钦命让他支持的,进去之后,照理说也是要先问问的。
张周先派人去将锦衣卫指挥使牟斌给请了过来,到了自己的老宅,先让牟斌把案宗给他瞧,然后再去见那个所谓表姨的小姑子,有牟斌在场,就不能说他张周是私相授受。
午后。
张周的老宅内,张周跟牟斌坐下来谈了很久。
牟斌坐得很拘谨。
张周到底是大人物,就算不是皇帝偏信张周,就算张周只是个蔡国公,那地位也比牟斌高得多,锦衣卫指挥使也只是看起来风光,对于平头百姓来说,他地位隆宠,但在真正的权力阶层面前,仍旧是要矮一头的。
当然在大明不同时期,锦衣卫的实权也是有上下差距的。
“这个黄家,也的确是跟蔡国公您有一些亲戚关系,卑职也是今日才知晓的,派人去查过,似乎并无虚言。”牟斌很小心。
他似乎也庆幸,好在来之前,郭昂把事都给他查了。
不然被张周问起,他还真答不上来。
张周道:“远房亲戚而已,也不必包庇。”
牟斌点头道:“卑职详细问询过,黄家只是跟赵家之间有一些生意上的往来,先前两家的家主曾共同商议做生意,再就是有一些产业上有交集,其实并无实证能证明其有通番罪行,就算是论罪,也只是跟外夷有商贸往来,照理说,只是判流徙……便可。”
大明的边市因为已经断绝,以至于那些跟边市靠拢的府县,尤其像永平府这样本身通过蓟州镇跟外夷有贸易的,就会有影响。
他们总会通过一些渠道,去搞走私。
这种事被抓了,就是流徙,或者是杖刑。
如果非要定个“通番”,也不是不可,那时候就会杀几个人……只要有银子往上打点,事情一般到府县或者是蓟镇巡抚这级别,就会被压下来,不会往上报。
张周笑道:“牟指挥使明察秋毫啊。”
听说是我远房亲戚,本来有证据也能没证据,还显得我蔡国公大公无私。
你牟斌也是会办事的。
“一会人会过来见我,说是详细谈及案情,牟指挥使有闲暇,不妨旁听一番?”张周笑着问道。
“是。”牟斌赶紧站起身。
回应之后,他才在想,这到底是应该回答是还是不是?
“公爷,若是有何不方便的地方,卑职回避也可。”牟斌补充道。
张周笑道:“不用,都是为了案子,这案子怎么个原则来着?”
牟斌道:“陛下有吩咐,只要能方便您在永平府开矿,能办成您的事,一切都由您决断。”
这案子是你的,你想宽恕谁就宽恕谁,你想办谁都办谁。
当然干坏事还是由我们来代劳,骂名也是我们锦衣卫来承担。
“辛苦了。”张周道,“来人,去传话,让来客到这里来见吧。”
……
……
张周端坐在正堂的主位,而牟斌则坐在客首的位置,此时的牟斌一身常服,跟张周一起见客,他也能感觉到压力很大。
等见到来人是一名四十岁上下的妇人时,牟斌则看上去要放松了些许。
妇人是由刘贵给引路进来的,刘贵道:“这位就是我家老爷。”
妇人外表一身普通的粗布衣服,荆钗布衣却难掩领口露出的绸缎料子,这是典型的出行在外要掩藏,不露富,富贵也不能出头,是这年头大户人家做事的准则。
虽然这时代的大户,多也是有官府背景的,但他们也知道,一旦出头就会成为众矢之的,就好像这次。
要不是永平府地方一些大户打矿山的主意,也不至于会遭来如此大的报复。
“民妇彩黄氏,拜见国公大人。”
说着跪下来,恭敬给张周磕头。
三个响头之后,连头都伏在地上,不会直起身来跟张周有任何对视,或者是其他不敬的行为。
“彩黄氏……”张周重复了一遍。
姓彩的人家,是很少见的。
“民妇正是。”妇人道。
“有什么事,起来说话吧。听说你是为娘家案子而来的?”张周道。
妇人这才稍微把头抬起来一点,但仍旧是低着头,人也继续跪在地上,没有对视。
这年头,官民之间的差距非常之大,且现在妇人也知道是来求着张周办事的,要是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