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也更加有底气。
吏部尚书马文升道:“陛下,永平府涉及到地方通番等事,如今尚未查明落实,若于此时轻言于永平府开矿等事,难免会被人认为是朝廷裹挟于地方,于朝廷声名有损。”
此话一出,在场众大臣都心下一惊。
这马文升,平时也算是妥协派的代表人物了,今天怎么也这么硬气,直接去质疑皇帝的决定?
刘健和李东阳等几名阁臣,也不由侧目望向马文升。
像马文升像今天这样硬气的时候,的确是不多,这两年马文升因为年老昏聩,于朝堂上明显也不像早先时候那么虎虎生风。
“永平府的事,朕已经在让东厂和锦衣卫的人在查了,大理寺也涉及其中,最近几天就会出结果,不会给地方造成什么恶果,你们放心吧。”朱祐樘随便应付了几句。
他就没说,其实案子已经定下来,是地方上自愿把银子交出来,给朝廷,或者说是给张周,当保护费的。
显然在永平府的事情上,皇帝想“暗箱操作”,不是什么事都需要拿到明面上来说,皇帝也有自己的小心思。
……
……
朝议结束。
众大臣又在一次失望中结束,而皇帝则带着志得意满往乾清宫方向去。
“陛下,看来马尚书等人,对于永平府修建港口的事情,还颇有微辞。”萧敬道,“陛下何不将永平府的案子,跟朝中臣僚明言呢?”
永平府的案子,在萧敬这里都已经不算秘密了。
李璋再怎么说也是他的手下,且萧敬是前任的提督东厂太监,在东厂也有人。
这件事上,皇帝也没有瞒着司礼监这几人,只是不允许对朝中大臣公开罢了。
朱祐樘道:“永平府这里,以前是刺头,给秉宽,给朕,带来不少麻烦。但经此一事之后,这里就是顺天府之旁,朕可以安心经营之所,就好像自家的菜园子,自家后院的事情难道什么都要跟别人说吗?”
“是。”萧敬赶紧应声。
心里却觉得不是个滋味。
皇帝是把永平府看成“自家菜园子”?
萧敬不免去想,有人议论,说是陛下准备将永平府直接赐给蔡国公,看来传言非虚啊。
“去跟牟斌说一声。”朱祐樘又道,“将锦衣卫闲置的人手,还有一些寄禄官,一并都调去永平府,以矿山和将要修造的港口、船厂为依托,能调多少人去就调多少人。以后凡是秉宽要在永平府做什么事,一概都由锦衣卫协同。”
萧敬提醒道:“陛下,蓟镇的巡抚刘宇,似也能帮上忙。”
听到这里,朱祐樘突然停下脚步,脸朝着天空想了想,点头道:“有道理。先前朕的意思,是将他调回京来做个侍郎,现在看来就不必了,还是先留在蓟镇做一段时间的巡抚,帮忙把路铺一铺。”
“是。”萧敬又急忙回应。
“除了蓟镇的巡抚,连永平府的知府,还有当地的一些官职,也应当换上一批值得信赖的。”朱祐樘又想到什么,补充道。
萧敬道:“那陛下,是让吏部来考选吗?”
“吏部?哼哼!他们能选什么人?让秉宽给草拟一下。”朱祐樘道,“你亲自去,最近秉宽也会忙于港口的设计和修造,你有时间也多协助一番。”
萧敬一怔。
我是司礼监掌印太监,居然去协同大明的兵部尚书做事?
这明显不太对劲啊。
让内臣跟外臣之间接近,本身就是犯忌讳的事情,居然还让我去协同他……萧敬自然还是有些憋屈的。
“两年,最多再用两年,朕希望看到从西北到东边辽东,一切都发生改变。”
朱祐樘也在憧憬着,“如果草原能彻底平定,固然是最好,哪怕两年之后,草原群狼已经偃旗息鼓,大明兵锋所向披靡,也就足够了。是否将草原一举荡平,似也并不重要了。朕以前也不敢想,在朕的有生之年,能看到如此的盛景。若真能达成,朕再了无遗憾了!”
……
……
萧敬亲自带着皇帝的口谕,前去张周的实验室,见到张周后,把皇帝要委命一批新的永平府官员的事,跟张周说了。
萧敬道:“一切都按照边镇的规矩,由都御史委派,以后永平府跟蓟镇之间,也就无法分割。陛下还有言,人只要是您选的,只要有个功名在身,便可。哪怕只是个选仕出山的生员,或是贡生,也未尝不可。”
这是朱祐樘怕张周一时间找不到那么多合适的帮手。
反正永平府充其量也只是个府而已,所有的官缺都可以用举人甚至是贡生来充当,大不了就用生员来出缺官职。
按照大明选官的规则,生员出仕也不是不可,但也要经过吏部的考选,就好像文徵明这种,最后还是靠这条途径来选官,当然在出任的官缺上,比之举人出身的差了不是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