嗯。”张周点头道,“那人现在,是送去永平府了?”
孙上器道:“昨日人接出来,今日一早就往永平府送了。一同发送过去的,还有保国公之外大多数府上之人。”
张周问道:“也就是说,除了保国公之外,其府上的人,多数都送去永平府服役是吗?”
“是。”孙上器点头。
“那可真是挺有讲究的,昨日才发生的事,本还是机密,今日就能传得沸沸扬扬,看来这位英国公平时得罪的人不少,有人想拿这件事做文章啊。”张周笑着。
是个局外人都能看明白,张懋这是摊上事了。
但张周作为局内人,其实他知道的还真不多。
主要在于,无论这件事谁是幕后策划者,都没跟张周打招呼,似乎有意让他张周置身事外。
……
……
翌日,张周就在中午奉诏入宫,说是去跟朱祐樘一起吃午饭。
当张周抵达乾清宫时,却见朱祐樘正立在案桌前,桌上由几个太监摊开一副大字,而朱祐樘正在品鉴书卷上的书法。
“秉宽,来得正好,过来瞧瞧。”
朱祐樘兴冲冲朝张周招手。
张周走过去,但听朱祐樘笑着说道:“这字真是不错,朕还让程学士给瞅了眼,他还给题跋,却说是当下无论是谁的字画,过他的手,都能升价十倍。”
张周笑道:“陛下几时有这般好的雅兴?”
“这不是要陶冶情操吗?还是你说的,这对身体有益,朕最近也觉得研习书法,能让内心平静。”朱祐樘一副陶醉的神色,“朕叫你来,还是为了跟你说海外船只的事,那些财货已送到了内府的库房内,用过午膳之后你就随朕过去。”
张周道:“陛下,臣听说现在外面对于英国公的事,传得沸沸扬扬。”
“呵。”
朱祐樘本还要拉着张周闲话,听到这里,脸上露出个尴尬的笑容,随后将笔也给放下。
“嗯?”朱祐樘喉咙里发出一声,随后摆摆手,将几名御用监的太监给屏退。
等乾清宫内只剩下他跟张周时,朱祐樘道:“朕本来还打算等事后再跟你说,但你也是聪明人,岂会看不出呢?朕就是觉得张懋这个人有点碍眼,他年老了,还仗势欺人靠着祖上的关系,还有先皇对他一门的信任,一直把持着京师的军政。也是时候该让他把京营交出来了。”
张周道:“陛下,难道说这一切……都是设计他的?”
“他的劣迹,朕都不用问,随便一抓就是一大把,这京营的军政,早就烂透了,朕先前想去改革,都不知该从何下手。”
“朕思来想去,那就直接从罪魁祸首开始改,朕也不是不给他机会,他张某人不是能耐吗?若是他能把京营的烂摊子收拾好,那朕照样会器重他,否则……他就要认清形势,该放手时就放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