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江姝静让她们下去的话,只能低着脑袋站在原地不动,连身子都慢慢僵硬了起来。
而江姝静目光落在她们和橘红之间,好似看着她们,又好似看着橘红在吃饭。
好在橘红的饭量虽然大,可也确实是在外面饿着了,吃饭的速度堪称风卷残云。
好容易等到橘红吃完,江姝静的目光才再次落到两人身上:
“怎么?你们还有什么事吗?”
说着,目光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正在擦嘴的橘红:
“没吃饭?”
绿枝的脸一下子就绿了!
谁没吃饭了!谁稀罕吃她,不对,是她们两个的剩饭了!
绿枝气鼓鼓的胸膛上下起伏着,仿佛一个气球在往里面充气一般,随时都可能炸开。
好在赵嬷嬷很有眼色,在绿枝说出什么不可挽回的话之前先一步开了口:
“回姑娘的话,姑娘还没用完膳奴婢们自然是不敢用的。”
说着,似乎也是怕江姝静张口就说让她们吃橘红剩下的早饭,又补了句:
“只是姑娘用的饭金贵,不是姑娘身边亲近的人是不配用的,奴婢们待会儿自己寻了空当随意对付两口便可以了。”
江姝静扫了一眼桌上已经不剩下什么的早膳,点了点头。
见江姝静并没有因为她话语中若有似无的尖刺而生气,赵嬷嬷继续说道:
“奴婢们等在这里,是想着姑娘初来乍到,恐怕还有些琐碎事情需要人手,等着姑娘吩咐呢!”
赵嬷嬷噼里啪啦说出一长串,自认为是将江姝静问得话都事无巨细的说明白了,可以说是滴水不漏。
既显得对她这个主子恭恭敬敬的,也不显得她们做奴婢的太过巴结。
赵嬷嬷是府上多年的老人了,面对江姝静这个还算年轻的主子,又不是府上嫡系正经的主子,这点子分寸还是有的。
“有心了!”
江姝静点了点头,随意的吩咐道:
“那你们就去吃点早膳,等会我和橘红要出门采买,你们或许可以帮的上忙。”
她们主动上门来将姿态放得很低,那江姝静也不必和她们客气。
可惜,江姝静不客气了,有人也就心气不平了。
绿枝心里很明白江姝静不肯赐名就是暗暗的讽刺她们还是旧仆,可现在又心安理得的使唤起她来了,那她也是不依的。
绿枝的眼睛在屋子里骨碌碌的一转,继而开口道:
“可不知道姑娘这屋子里缺些什么?若是胭脂水粉这样的小物件,姑娘倒不必出门了,奴婢去给您跑一趟就好。”
江姝静抿了抿清茶,并不说话。
心里却在计较着,绿枝这是在阻拦她出门,只是不知道这是她自己的意思,还是她身后主子的意思?
不过很快,赵嬷嬷的话就为她解答了疑惑:
“姑娘既然要出门,那老奴去账房上支些银子,只不知姑娘要买些什么,老奴心里好有个数。”
江姝静轻轻的舒出一口气来,脸上的笑意也真切轻松了不少:
“不必了,只是一些小东西,我身上还有些体己银子,就不花费公中的钱了!”
赵嬷嬷弯着恭敬体面的弧度:
“夫人说了,姑娘一应吃穿用度都比着兰姑娘的例子,今日本也是兰姑娘领月例银子的日子,算不得额外花费的。”
话说到这个份上,江姝静也只好点点头:
“那就劳烦嬷嬷了!”
不管今日到底是不是李芷兰领月例银子的日子,总归日后便是这个院子领银子的日子了。
赵嬷嬷领命去了,顺手将绿枝也拽了出去。
江姝静仍旧安安静静的坐着,甚至将自己的眼睛也闭上了。
屋外呼啸的风声在耳边回荡,也将刚刚那两人的声音传了过来。
“嬷嬷,她不过就是个家中落魄来打秋风的,您干嘛对她这么客气啊!”
“闭嘴!你忘了顾小夫人的吩咐了?收起你的小心思,老老实实办事,不然小心顾小夫人一张卖身契把你打发了去!”
再然后,便又是呼啸的风声了。
江姝静睁开了眼睛,眼中闪着乌溜溜的光。
顾小夫人……
江姝静在唇齿间咂摸着这几个字,她的印象中舅父李进与舅母林珠多年夫妻,育有一双儿女,并没有纳旁的妾室。
又哪里来的什么顾小夫人?
江姝静默默记下了这一点蹊跷之处,转而温和的对橘红问道:
“吃饱了吗?”
橘红点了点头,眼中满是餍足之色。
江姝静轻笑一声,站起身来动手收拾桌上的残羹冷炙。
橘红也急忙起身,手脚麻利的将一个个小碟子摞在一处,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