报信的趟子手赶紧回答道:“这些贼人嚣张至极,把咱们镖局的人捆起来,都丢入了马车,一直往南去了。”
徐振山鼻子都快给气歪了,气得骂道:“简直是无法无天了!贼人居然敢到京城劫掠人口?这是疯了不成?!”
“抬我的刀来!镖局除了门房,所有人都跟我走,若是咱们的人被贼人掠走,那这镖局还开个屁!”
这位徐总镖头在江湖上人人都给三分面子,手底下也有硬功夫,哪能吃得了这个亏。
一声令下,有人给他拿来金背鬼头刀,徐振山抄刀在手,领着人一阵风般追了出去。
出事地点距离镖局也不算远,紧赶慢赶之下,已经看到了,前面有两辆马车正在前行。
徐振山也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,这贼人胆子也实在太大了吧?!
光天化日,朗朗乾坤,抓了镖局的人不走小路,就在京城大街上招摇过市,简直让人匪夷所思啊!
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,当即脚下加快,从后面带着人紧赶慢赶,眼看就要追到了马车后面。
“什么人!天子脚下,你们拿着兵器聚众疾奔,想要造反吗?立刻扔下兵器!”
这徐振山也是急糊涂了,只顾得追前面的马车,就没注意到已经追到了大理寺的门前。
这大理寺可是京城的执法机关,门口不分昼夜都有携带兵器的衙役捕快把守着。
看着徐振山这帮人拿着兵器直眉瞪眼地乱跑,当即厉声喝止,而且有人马上进去喊人出来支援。
只片刻工夫,从里面冲出几十个捕快,其中有一个捕头和徐振山关系要好,一眼就认了出来。
“大家都别动手,这是怎么说的。我说徐镖头,你这大白天地拿刀动枪,这是要跟谁玩命啊?”
看见前面的马车也停了,徐振山用手指着说道:“关埔头别误会,马车上是我们镖局的人,都被贼人抓了!”
“我这听到了消息,赶紧带着人追到这里,千万不能让他们跑了!”
就这一嗓子,大理寺的捕快赶忙转过身来,把两辆马车团团围住。
“胡说八道什么呢?!”
随着犹如闷雷般的说话声,牛二从赶车的位置跳了下来,一脸的不快。
“兄弟们辛苦,我们几个也都是公门中人,我叫牛二,是天穹县的县尉,这几位都是我手下的兄弟。”
说完,把腰中的铁牌拿了出来,顺手就丢给了大理寺的关捕头。
这个铁牌是官家特质的,不论是铁质还有花纹都极其特殊,民间难以仿制。
关捕头仔细查验之后,确认无误,知道这是闹了一场误会。
便笑着说道:“大水冲了龙王庙,弄了半天是李县令的手下,我们大理寺久闻其名,误会误会。”
徐振山可急了,扯着嗓子喊道:“哪有什么误会!就是这几个人,把我们镖局的王副镖头和几个趟子手都给抓了!”
“据我的人说,人都捆了起来丢在车上,只要上去一查便知!”
说着话,当即抢步上前,拽住车帘往下一撕,车厢里面果然都是被捆着的人。
这回关捕头也有点懵了,知道此事必有缘由,便笑着说道:“大家都是自己人,咱们都进去说话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牛二冷冷地说道,“刚才有女贼偷了我的腰包,我们一路追赶,进了一个死胡同。”
“紧跟着女贼进了院,就来了一帮人拿刀动枪,硬是污蔑我等调戏良家妇女,当即就要动手。”
“幸亏我们几个兄弟身上都有真功夫,个个空手入白刃,把这帮王八蛋都给抓了起来。”
“现在人赃俱获,就看大理寺能不能秉公执法了!”
牛二几句话说明情况,站在原地根本就不挪窝,摆明的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处理此事。
这也是加了小心,生怕这大理寺和马车上被抓的这帮人串通勾结。
到了这个时候,徐振山也傻了,没想到自己镖局的人居然会办出这种事来,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倒是王秋生在马车里扯着嗓子喊了起来:“别听他一面之词,这帮人就是调戏良家妇女!”
“我和徒弟们偶然经过,所以才见义勇为,反倒被其用暗器所伤,请大人主持公道啊!”
这真是公说公有理,婆说婆有理,双方各执一词,关捕头的脸色也沉了下来。
“看来此事需公事公办,再要是套交情怕是行不通了。既然双方各执一词,请到大堂稍候,由我们李大人裁决。”
关捕头说的李大人正是李文涛,这刚消停没一会儿,大理寺又热闹起来了。
看到进来这么多人,李文涛赶忙升堂问案,只问了几句话,心中便有了底。
现在王秋生勉强用水擦了眼睛,脸肿得和猪头一样,一个劲地哼唧。
嘴上倒是丝毫不停,一个劲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