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阳平时极为谦逊,比如诗词歌赋从来也不说自己写的,都说梦中有仙人传授。
可是听到鲁直问这些兵书战册的出处,却昂然说道:“正是在下所写,这不是全本,只是其中的一册。”
“在天穹县我书房里有全套的兵书,若是将军有兴趣,我可以派人给您送来。”
鲁直狠狠一拍大腿,兴奋的说道:“立刻派人去拿来,我戎马半生,以为对这天底下的用兵之道了如指掌。”
“可是刚才看了你的兵书,这才知道自己犹如井底之蛙,当真是可笑至极。我愿持弟子礼,还请李县令不吝赐教!”
李阳也不由得动容,谁都知道,鲁直是一个真正的传奇英雄,天下闻名的上将军。
虽然现在给调到京城做了一个闲职,可只要是军中之人,对这位鲁大人都是毕恭毕敬。
就是这么样的一位人物,却如此礼贤下士,虚心求教,可见此人是个心地坦荡的英雄豪杰!
李阳赶忙说道:“这怎么可以,我连战场都没上过,只不过是纸上谈兵,如何能做得了鲁将军的老师。”
“咱们乃是忘年之交,平时咱们多多书信往来,畅谈兵法之道,早日收复燕北,替大周开疆扩土。”
二人边喝边谈,从白天一直喝到了晚上,一直搞到了天都快亮了,李阳这才告辞离开。
牛二这帮人可惨了,在中军帐外溜溜地站了好几个时辰,也都累得够呛。
回到馆驿之后刚想休息,有一个杂役突然过来,隔着门轻声说道:“李县令,外面有人找。”
这句话说的是没头没脑,也不说外面人的身份,确实透着几分古怪。
牛二虽然身体疲乏,可是警惕性却没有半点松懈,立刻走了出来。
“我先出去瞅瞅,头前带路!”
牛二长得凶神恶煞,说起话来硬邦邦的,这个杂役也不敢多说,赶忙把人带到院门口。
此时天色微青,正是似亮非亮的时候,在这影影绰绰的光亮之下,有一个瘦小的男子站在门口。
牛二看到对方的穿着,心里面更吃了一惊,原来此人穿的是宦官服装,这可是极为罕见。
大周律法有明文规定,太监不许随便出入皇家内城,这个小太监怎么跑到馆驿来了?
牛二满腹狐疑,刚想问话,只见对面这个小太监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封信,一把就塞了过去,然后转身疾步离开。
“唉!你这是…”
牛二刚喊了半句,身边的杂役小声说道:“这位爷,您可别喊,刚才那人可是冒了风险的。”
“他这是从皇城出来给皇上运水车的太监,若是没有急事,绝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私自传递书信的。”
别看只是个杂役,可是工作地点却是京城中的官家馆驿,对于官场和皇家的事情知之甚详。
牛儿也知道人家是一片好心,赶忙道了谢,又从怀中抓了把碎银给塞了过去,然后拿着信急匆匆赶到李阳屋前。
“秀才爷,赶紧起来,宫里有人给您送了一封信,据说是冒着风险呢!”
因为接到宫里通知,今天皇上宣李阳上殿,说是有事情要公布,现在眼瞅着就到点了,所以正在补觉。
刚在似睡非睡之间,听到牛二的喊声,李阳立刻翻身而起。快步走过去开了门。
“秀才爷,送信的是个小太监,据说是给皇上早晨押水车的,估计是宫里的人给咱传递的消息。”
“你说咱们京城也没啥人脉,这信到底是谁写的呀?”
这牛二在这磨磨叽叽,就是不肯出去,其实也是想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。
李阳对自己的下属绝对是用人不疑,丝毫也不避讳,当即扯开了信封,把信纸放在了桌上。
这信纸上只有一串核桃大小的字。
“公主要你做驸马,皇上已应允!”
当看完这行字,牛二嘴都快咧到后脑勺了,满脸都是嬉皮笑脸的坏笑。
“了不得呀!秀才爷,您这才是要发达了!这不是要当驸马吗?这可是皇帝的乘龙快婿呀!”
李阳也不说话,脸色却变得沉重了起来,看到牛二在这幸灾乐祸,更是气不打一处来。
“牛二,你可知道,若是做了皇家驸马,便终生不能出仕,只能在驸马府终老一生,我这满腔的抱负如何实现?”
“再说我家中已有正妻,哪有再当驸马的道理?这哪里是什么喜事,是天降大祸啊!”
牛二的笑容僵在脸上,这才明白,当驸马原来是这么回事!
“既然是个太监送出来的,咱们在宫中又没有什么人脉,除了王喜别无他人,这份人情实在是难能可贵啊。”
牛二也有点慌了,赶忙问道:“这可如何是好?眼瞅着就要早朝了,实在不行就说得了急病,先躲避一时如何?”
李阳淡淡地说道:“能躲一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