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初雪心里明白,只要是涉及皇上,这天下就没有小事二字!
林府中的看家护院看到夫人发话,也都退出了院子,牛二这才松了一口气。
“夫人,多谢您给我解围,秀才爷吩咐,说是公主任性,这个皇命若是正面硬顶,只怕会有性命之忧。”
“只要是夫人恪守正妻的位置,以公主的千金之躯绝不肯委屈做妾,此事便可以迎刃而解。”
林初雪听得明白,点头说道:“夫君的心我最是了解,绝不是一个贪图富贵之人,此事便依计而行。”
“牛二,你回去之后替我传个话,就说朝堂上波谲云诡,随时都有性命之忧,不如辞官不作,过个安稳日子。”
“不论我夫君如何应答,还麻烦你把话传回来,不知能否做到?”
林初雪说话的时候温文尔雅,眼神中带有一丝凄苦的神情,连牛二看了都不由得心头发酸。
能看得出来,这位夫人从小生长在官宦之家,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。
这是不想让李阳继续做官,想回家过个安生日子。
当即回道:“夫人放心,只要是县令大人有了回阴,我即刻回来禀报,事关重大,先行告退。”
牛二半点也不敢耽搁,一阵风般冲出院子不见了踪影,只有林初雪坐在院里悲悲切切。
就在此时,却看到林轩慢慢来到近前,低声安慰道:“女儿,朝堂上的事情如逆水行舟,不进则退呀。”
“刚才你和你牛二的话,我也听到了,现在想要弃官不做只怕已经晚了。朝堂上那些奸臣心肠歹毒,焉肯放过这个机会?”
“只要位极人臣,蒙受圣上恩宠,才能立于不败之地。到了那个时候,这日子方能过得安生呀!”
林轩这也是有感而发,这几十年的朝堂官斗,简直是殚精竭虑,如履薄冰,若有一个不慎,只怕就会粉身碎骨!
听到当爹的都这么说,林初雪的眼泪不由得掉了下来。
“爹爹,您已经官居一品,做事情尚且如此小心谨慎,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?”
“李阳他现在只是个九品官,不知熬到何年何月才能像您一样。就算是官居一品又能如何?还不是伴君如伴虎?”
这几句话问得林轩也没词儿了,心里暗想,女儿说的也对,世事如此,图叫奈何呀!
此时的牛二跑的是气喘吁吁,满头大汗地冲进了馆驿。
李阳早就等半天了,赶忙迎上前说道:“见到夫人了吗?怎么说的?”
“见到了…夫人说都听秀才爷的。”牛二喘的粗气说道,“只不过夫人想问您一句话,这事儿之后能否辞官不作?”
“说是朝堂上那个波…波啥来着,反正就是勾心斗角,整天你死我活,日子过不舒坦,想要回家和秀才爷安稳度日呢。”
李阳听得明明白白,心里也不由得一阵心疼,看起来自己又让媳妇担心了。
想事情的时候略一失神,牛二早就看在眼里,说道:“秀才爷,您当官我们帮衬,若是经商,我等也都陪着。”
“咱们荣辱与共,生死同心,不管如何我们都听您的!”
正是仗义每多屠狗辈,负心尽是读书人,牛二这番话让李阳不由得心潮澎湃!
开口说道:“牛二,你尽管放心,咱爷们儿终有海阔天空的那一天!”
“位极人臣不过是寄人篱下,我李阳又岂能久居人下?大丈夫当一展胸怀,鲲鹏展翅于万里云天!”
李阳说这些话的时候不过是泛泛而谈,并不是要让牛二传什么话。
可是这牛二却极其认真,还以为这些话是传给夫人才特意说的,一个字都不敢遗漏,全都牢牢地记在心里。
看到李阳进了屋,牛二不敢怠慢,当即转过身急匆匆又向林府跑去。
林府的看家护院刚回到原岗位上,就看到远处走来一条黑大汉,仔细一瞅,牛二直眉瞪眼又回来了!
“站住!没完了是吧?刚才已经见过夫人,为何又来搅扰?!”
牛二听到对方冲自己大喊,倒是半点也不着急。
刚才冲进去的时候对林府已经有了一定了解,这个园子只有三进院子,其实面积并不大。
当即气运丹田,突然把嘴一张,大声地吼了起来!
“秀才爷说绝不会久居人下,大丈夫当一展胸怀,鲲鹏展翅于万里云天!”
就这一嗓子,就是大叫驴也得自愧不如,震得的整条街的窗户纸瑟瑟发抖,真有点喝断当阳桥的意思!
那个看家护院距离牛二不过丈余,被震得耳朵嗡嗡作响,不由得掩耳不及。
牛二把话传完了,转身扬长而去,哪里知道自己可是闯下了大祸!
这几句话都是李阳有感而发,展露了自身远大的抱负,确实有不少书生狂士也经常这么说。
但是此一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