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这一嗓子,朝堂上变得鸦雀无声,就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!
如此严重的指控简直就等于拿刀子杀人,若是罪名成立,李阳必定是人头落地!
张春仁心中暗暗得意,自己有晋王赵宇撑腰,还提前准备了假卷宗,那绝对是天衣无缝!
可是这家伙哪里知道,皇上这话根本就没说完!
皇帝的心中正怒不可遏,朝堂之上的大臣都各怀鬼胎,笼络人心是必须要做的,而且是迫在眉睫。
张春仁在这个时候又提及楚怀旧案,简直是火上浇油,真恨不得一剑将他扎个透心凉!
皇上心中愤怒至极,可是脸上却愈发地平和,甚至带着一丝微笑,这正是平时在风云变幻中养成的习惯。
“张春仁,你刚才的话可当真吗?据说今天早朝之前你就殴打李阳,也是因为他和楚怀那些旧臣勾结来往吗?”
听到皇上问话,张春仁把胸脯一挺。
大声回道:“皇上圣明,正是如此!微臣嫉恶如仇,见到乱臣贼子就义愤填膺!”
“当年楚怀心系修文帝,极力反对圣上登基,可谓是罪大恶极!当听说李阳和花魁绿珠勾搭的时候,臣就起了疑心。”
“回去后彻查卷宗,果然找到了破绽,原来花魁绿珠就是楚怀的亲生女儿!”
说到这里,张春仁将早已准备好的卷宗双手捧了出来,高高地举过头顶!
“这份卷宗便是宫廷旧档,除了这一份之外,其他的都已经被李阳找人销毁,意图消除罪!”
“圣上,像是这种奸佞之徒怎能让公主嫁给他,我看应该抄家灭门才对!”
张春仁只顾自己说得高兴,实在是有些忘乎所以,就这一句话,把林轩也给裹挟在内。
不光如此,清流大臣们人人自危,都知道今天在朝堂上必须有一番唇枪舌剑,不然清流一派必受重创!
皇帝静静地听完,起身站了起来,慢条斯理地走下了玉阶,来到李阳的面前。
“张春仁指控你都听到了?不知有何要辩解的?若是觉得冤屈,就在这里做一番申辩,否则可没有机会了。”
李阳朗声说道:“张春仁又要翻腾楚怀的陈年旧案,他哪里知道圣上的难处!”
“国不可一日无君,当年修文帝被匈奴掠走,朝堂上急需圣上登基把持大局。”
“楚怀忠于旧主,想要迎回修文帝,这份忠心天日可鉴,圣上为了国家大局,只得将其治罪罢了,实在是可悲可叹!”
“这样的忠臣孝子本应该拨乱反正,恢复其声誉。而张春仁却死揪陈年旧账不放,居心何其歹毒!”
李阳这番话振聋发聩,说的是斩钉截铁,在朝堂上的大臣全都倒吸一口冷气,惊愕于这番话的惊世骇俗!
看来这都是李阳和皇帝唱的双簧戏,无非是借这个机会笼络旧臣子罢了。
张春仁哪里知道这些内情,气得是满脸通红,指着李阳鼻子,大声吼道:“还敢口出狂言,我看你死到临头了!”
话音未落,只见皇帝的脸色骤变,变得狰狞恐怖,满脸都是杀气!
“张春仁,我看你才是死到临头!”
“李阳忠君爱国,深深知道当年旧案都是朕情非得已,对楚怀和那些被治罪的臣子心怀愧疚。”
“这才是体谅朕难处的好臣子,哪里像你张春仁毫无礼义廉耻,为了升官发财要陷朕于不义!”
“来人,还不赶紧将其拿下!”
殿前武士立刻冲了上来,像拿个小鸡崽子一样把张春仁按倒在地,官服也给扒了下去。
皇帝弯下腰去,将那份假卷宗捡了起来,说道:“花魁本名楚盈春,正是楚怀之女,朕早已经查明。”
“既然楚怀已经死了,那朕就把他的女儿嫁给个好人,千挑万选之下,让李阳将其迎娶进门。”
“这也算是弥补朕对那些旧臣心累的愧疚,朕还要宣布,修文帝一案中,所有被连累的人一律免罪!”
说着话,掌礼太监拿出一道圣旨,大声念着名单,都是当年被治罪的人。
皇上把话说到这个份上,周围有些反应快的大臣都明白了过来,看来今天皇上是有备而来呀,就连圣旨都准备好了。
要是现在还不赶紧见风使舵,那可真就来不及了!
林轩第一个跪倒在地,眼含热泪,大声说道:“皇上圣明!如此万民归心,江山可定!”
其他的大臣也纷纷跪倒,赵宇心里骂着娘,也跪倒在地,心里面可是暗叫不好。
千算万算,没想到皇上居然早就想给楚怀翻案,张春仁这么一闹,说不定就会连累到自己!
想到这里,大声说道:“圣上,张春仁心怀叵测,不念先帝恩情,无半点忠君爱国之心,当将其罢官为民!”
这句话像是在告状,实际上是在保人。
可是张春